秋秋斟酌着语气,对渊诀说。 渊诀捏着木棍的手掌顿了顿,淡色的唇抿着,表情有些古怪。 不过阮秋秋没准备等他回答,转过身想回“主卧”倒水。 她刚转过身,就听到渊诀淡淡的说,“家里没有给他喝水的碗。” 阮秋秋:“……”家里就两个木碗,一个她的,一个大灰狼先生的。后者的还是后来做的,一开始他们就一个木碗。 是在担心大雕会介意用他们的碗么?没想到大灰狼先生还是一头会为别妖考虑的妖。 阮秋秋笑了下,“没关系,我之前有做了新的小木杯,用那个吧。” 某狼的脸色却愈发精彩—— 可是她做的小木杯,他都悄悄用过了,只是她不知道。 其实他这头占有欲可怕的偏执狼,根本就不想让别的雄妖喝到小夫人亲手倒的水。 渊诀没有焦距的眸子闪过一抹晦暗之色,他垂下长睫,将那些可怕的念头全都遮挡起来,抬起宽大的右手,忍着筋脉碎裂的疼痛,对着堆放在山洞走廊里的木材捏了捏,很快弄出了一个带盖子的木桶。 渊诀冷淡的捏着木桶,转过身,唇角仿佛噙着寒冰,“我来。” 阮秋秋:“……?”怎么突然很不高兴了? 但既然渊诀先生都这么说了,阮秋秋就没有非要自己去,“好。” “咕哇——(操。)”山洞口看清了一切的沙族大雕兄没忍住,发出了震惊的声音。 …… “所以,田秀兄是从沙族部落过来的吗?”阮秋秋看着躲进了山洞里,变成了人形、还幻化出了全套衣服的大雕,心底疑惑—— 为什么他可以把一身雕毛幻化成全部的衣服,而大灰狼先生每次在她面前从妖变人都要果着。是大雕天赋异禀还是某狼实际上是在耍流氓? “是、是啊。”田秀手里拿着一个装满了热水的木桶,满头冷汗的站在角落里,根本不敢多和阮秋秋说话。 这个人族大概还没意识到她嫁的是一头多么凶残的狼,她没发现她每和他多说一句话,她边上站着的那头狼的表情就可怕一分吗? “从沙族部落过来很远吧,谢谢你给我们带东西来。”阮秋秋看着地上被他护的很好,并没有淋湿很多的兽皮包裹,灵气探寻到了属于药草的味道,声音也柔和了下来。 其实她知道大灰狼先生名声很差,不被大家喜欢。尽管实际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,她知道他并不是很坏的妖,但却无力改变别妖的看法。 从渊诀出事到现在,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,但除了她,除了小鱼一家,沙雕兄是第一个上门拜访的妖。 现在是他们最困难的时候,在这个时候还抱有善意的妖,都是心底善良的小可爱。 这么想着,阮秋秋望向沙雕的目光又“慈爱”了一些。 但她身边的某狼已经快要进化成柠檬狼了,整头狼身上都散发着危险和酸酸的味道。 “我们正准备吃早饭,田秀兄要不要一起吃?”阮秋秋问。 大雕:“……不了不了,我不饿(敢)。” 阮秋秋还想问田秀一些周边部落的事情,但大雕一副急着要走的表情,大灰狼先生的表情越来越苍白,她的烧也有些加重。 大雕说要走,阮秋秋就没有勉强他,再次道谢之后目送沙雕离开了山洞。 她抬头看着红翅膀的雕张开双翅,冲进了一片茫茫的雪幕,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底。 妖识消耗殆尽,在田秀离开之后,渊诀的世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。 断肢上断断续续的传来了疼痛,他挺直脊背,声音略有些黯然,“他走了。” “嗯。”阮秋秋点了点头,转过身,合上了“门”。 她转过身,关上“门”之后山洞有些黑漆漆的,阮秋秋脑袋有些晕,也有些看不清面前狼的表情。 她只知道即便渊诀半撑着木棍,也比她高出很多。 那狼往前走了两步,身形很有压迫感,阮秋秋有点紧张,“渊先生,怎么了?” 渊诀听到她明显没那么‘慈爱’的语气,心底涌起淡淡的失落感。 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叫嚣着休息,修长的大掌紧握,骨节用力到发白。 渊诀微侧过脸,语气似乎十分不在意,淡淡的问,“你很喜欢……大雕?” “…………”喜欢什么??大什么? 阮秋秋脸一下爆红,被他的问题弄的剧烈咳嗽了起来,她一边咳一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。 以她对某狼的理解,他不像突然开车的狼啊…… 等等,大雕。 雕。 不是她想的那样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