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和她说吧。”季尧臣的声音响起来。 路与森很想说“有”,嘴一张,又有些无奈,“没有啊哥们儿,我怎么敢啊。”他咋舌道:“我可真是见识到你家小公主的脾气了,就我见这一面都要折寿,你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啊,该不会英年早逝吧?” 季尧臣轻笑一声,“那倒不会。” “话又说回来,你到底看中这小丫头哪儿了啊,这么护着她?”路与森看着面前那杯方怡安一口没动的咖啡,深觉世界玄幻,不等那边季尧臣回答,开口便道:“你可别告诉我你就看上她这副刁蛮任性飞扬跋扈的样子了啊!” 季尧臣又低笑一声。 “不会吧?”路与森睁大了眼睛。 “没错。”季尧臣语声微绻,“我喜欢她无所顾忌飞扬跋扈的样子。” “你......还真是脑子有病啊。”路与森想到前几天这个人找自己的时候,自己似乎也说了类似的话,但是今天看来,季尧臣他还真是病得不轻。 “你的品味怎么这么独特?”路与森一想刚才方怡安那副“愿我负尽天下人,不愿天下人负我”的模样,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 季尧臣沉默片刻,在路与森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,幽幽道:“因为我自卑啊。” ☆、下定决心 “你自卑?开玩笑吧?”路与森睁大眼睛,“哥们儿,你看看你现在,简直就是成功人士啊,二十五岁就成了这么大公司的总裁,年轻有为,是多少人心中的青年才俊啊,你还自卑?” “那是她给我的。” 路与森一噎,“是,方怡安她妈给了你百分之二的股份,但是你现在可是仅次于方怡安的华元第二大股东啊,如果不是你自己能干,你能做到今天这份儿上?”顿了顿,又说:“说真的,当初如果不是这个公司实在是个大烂摊子,她母亲会把这些交给你处理?看看你上位之后,把方家的那些豺狼虎豹都压制得死死的,不然的话,还不知道这华元是不是她方怡安的呢!” 季尧臣一声轻笑,低喃似地说:“华元永远都是她的。” 路与森目瞪口呆,半晌,嗤的一笑,“看来还真是我多管闲事了。刚才方怡安还和我说,你们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我还寻思着你没那么神经病,现在听听,哈,你们还真是一个脑回路啊。” 季尧臣沉默片刻,“她这么说的?” 路与森以为自己好兄弟终于有点触动了,连忙道:“没错,不止这个,她还说你就是欠她的!” “对,我欠她的,”季尧臣非但没有像路与森想象中那样愤怒,反而语气欣然,“我一直欠她的,如果没有她的父母,就不会有今天的我。” 路与森有些气堵,“也好,是,她妈把你资助养大的,她爸把你教育成人的,你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,但是你真的没必要做到这份儿上,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?” “显然,我很清楚。” “你清楚?”路与森的语气忽然沉重起来,“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?”顿了顿,“我不知道你对方怡安到底是什么感情,或者是亲情或者是爱情,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心理,但是不管怎么说,如果你真的做到这一步......你想过你的未来吗?你想过你的——”似乎设涉及什么问题,路与森忍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。 “我最后问你一遍,你真的下定决心了?” “......嗯。”季尧臣拿着电话,后仰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,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来,像是在安抚自己,又或者在为自己下决心最后一次打气,“马上开始吧。” 路与森满脸的复杂最后只化作一声无奈叹息,“行,我......作为医生,我尊重你的决定。” 电话挂断。 路与森看着暗下去的屏幕,嘴唇绷成了一条线。 简直是个魔女。与此前的咬牙切齿不同,事情走到这一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