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有很厚重又随性的感觉,正如他那身开了一个扣子的灰色大衣,或者是那条围成一圈的暗红色围巾。 “我的亲友,你在想些什么?” “......没什么。” 魏尔伦看着窗外的天空,有些灰蒙蒙的,正如他的心情。 自从得知这次任务的内容,他的心就在痛苦挣扎。 他的同类,即将被他带到法国遭受和他一样的痛苦。没人会在意一个人造人的想法,只需要将其作为武器就好了。 魏尔伦垂下眼眸。 他无疑是好看的,罕见的发色与海洋般深邃的眼眸装饰着他毫无瑕疵的脸庞,若不是那个奇特的身份,想必早就有人排着队向他示爱———浪漫的法兰西人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美人。 精致的麻花小辫沿着发丝被束在脑后,魏尔伦还系着红色的丝带,鲜明的颜色与铂金发生碰撞,紧紧抓住兰波的眼睛。 兰波会常常观察魏尔伦,这位由他接手养大的孩子,由他赋予姓名的搭档,他心目中唯一一位属于他的亲友。 但他摸不透魏尔伦的心思,送出的礼物被束之高阁、尝试的交流被任务终止、看不透的微笑面具下只有冷淡且疏离的回复。 [这次,一顶可以屏蔽人格式的帽子,亲友会喜欢吗?] 红酒只是他随手买的,并不属于他常订的老店,自然缺了点醇厚的风味。 但兰波心不在焉地喝着,他尝试着设想魏尔伦的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,不是由他教会的面对其他人一样的客套疏离———那一定是极其震撼的、像是维纳斯于蚌壳之中诞生所绽放的美丽。 他轻笑出声,却无人在意。 任务,任务后的礼物,任务中的意外与搭档的变心。 兰波迟早会认识到,他自以为的保护成了魏尔伦心里的枷锁,他想尝试的亲近也只会让学不会分辨的魏尔伦痛苦。 魏尔伦思考良久后,下定决心,要保护自己的同类。 [他会是我的弟弟,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理解我的人。我要带他离开这里,让他真正成为一个人。] 魏尔伦脑海里尚且没有那些疯狂的想法,他想不到那么多复杂的关于人类的事情,又高傲冷漠到不屑于实地了解弱者的生活。 于是他天真地觉得,自己会与同类的弟弟生活在一起,远离法兰西,远离霓虹,远离战争。 想到那些美丽的未来,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了点弧度。 两位长相格外不同的法兰西男性,笑起来时都有种独特的风味。 但他们没看见对方的表情,明明身处在同一个房间,却仿佛生活在不同的维度。 或许人永远无法理解完全另一位人的思想,因为隔着层肉—体、听不见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