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了几句话。 众人到了病房,把柳三月抬上病床安顿好后,女医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,跟大家说道:“产妇这次难产,虽危险已过,母女平安,但却伤到了女人生育的根本,以后怕是再难怀孕,即便怀上了,也是不能留,强留只会累及产妇性命。” 女医生话音刚落,大家齐刷刷都看向了陆淮,陆淮是陆家长子,柳三月这一胎却是个女儿,陆大姐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此时会是个什么想法,柳家更是提起心来去看陆淮的反应,唯恐以后柳三月在陆家会因着生不了孩子而受了委屈去。 陆淮神色不见任何异样,倒更像是解脱一般,笑着说道:“我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刚刚那番折磨了,这样更好,能有一个闺女已是我的福气。” 柳家四口听陆淮这么说,都露出了满意的笑意。 柳白露走去陆大姐身边,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陆大姐怀里厚实的小包裹,伸出手跟陆大姐说:“她可真小,给我抱抱吧。” 陆大姐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二弟一眼,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,把孩子递给了柳白露。 等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儿,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,老二是长子,以后连个儿子都没有,就是家里头那些长辈那儿都说不过去。 只她打心里对这个弟妹真是挺喜欢的,平时相处融洽、处的很是不错,若真是因着这个闹得两口子要分开,她心里头也是不能舒服,干脆看老二自己怎么决定去吧。 天快黑时,柳三月醒了,她是被硬生生疼醒的,麻药的劲儿过去了,刀口疼的厉害,疼到好似有卡车辗过全身骨头一般,一阵阵的冒冷汗,几乎不能呼吸。 疼的她是吃不下也睡不着,特别是按压肚子排恶露的时候,真是受不了,简直就是生不如死,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。 而且它不跟阵痛似的,还有个可以喘息的间隙,它是全天无休的、无止无尽的疼,疼的久了,柳三月整个脑袋都是麻木的,情绪很是压抑狂躁。 还会冲照顾她的陆淮或者是柳妈她们乱发脾气,无论柳妈她们如何温柔体贴、如何小心翼翼又如何迁就纵容,柳三月总是能鸡蛋里面挑骨头,找到发脾气的点,她知道这样不好,这样很糟糕,可是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,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。 连带着生产好几天了,除了刚醒来那会儿,柳三月都没再好好的看过她的孩子一眼。 孩子吃奶都是陆大姐抱着轮番找医院里各位产妇借的,不然指着柳三月,孩子且有得饿。 陆生媳妇儿陈圆圆的爷爷奶奶家里养了几头羊,正好有头刚下小崽儿没多久的母羊,被陈圆圆一通撒娇,给磨着牵回了陆家。 她是寻思着,过几天这位二嫂就该出院了,可瞧着那难受劲儿,回来也不一定能有精力喂孩子,家里有头母羊,到时候就算二嫂顾不上,也不至于饿着孩子。 足过了三天,这期间柳三月几乎没怎么进食,每天只能撑着喝几口红糖水或是米汤,整个人浮肿的不行,憔悴的跟女鬼似的。 便是照顾柳三月的陆淮、柳妈、柳爸和柳白露也好不到哪里去,特别是柳妈,每次护士给柳三月按压肚子,柳三月疼的直哭,柳妈都要跟着哭。 她三个孩子都是顺产,不管生产时多煎熬,生完也就舒服了,活了一辈子只听过有剖腹产,却不知这剖腹产原来这么遭罪,真是心都要疼碎了。 柳三月吃不下东西,大家也跟着没什么胃口,各个儿都是狼狈不堪。 终于三天后,柳三月没那么煎熬了,能喝的下一些清粥清汤了,大家这才跟着松了口气。 又过了几天,柳三月正式出院,转回家去坐月子。 回到家,可能是到了熟悉的环境,柳三月压抑的情绪好了许多,脑子里也清明了许多。 人一清醒过来,再想起前些日子的折腾造作,真是对家人深深的愧疚,恨自己恨的要死。 然后她开始积极的调整自己的负面情绪,多带带孩子,多跟家里人聊聊天,尽量让自己放松,不去多想。 陆淮把柳三月以后不能再生育的事跟陆老爷子说了,陆老爷子期盼抱孙子多年,自是失望的,却也没多说什么。 老爷子征战半辈子,看多了生死,对这些家族传承什么的倒也没那么固执,甭管孙子孙女,只要平安活着,就比什么都强。 而且柳家陆家两家人,默契的一志决定将这事儿瞒着柳三月,免得她多想难过。 放松了心情,又天天自己照顾孩子、喂孩子,再跟陆大姐和两个妯娌没事儿东扯西扯瞎扯几句,一个月后出月子时的柳三月状态好了非常非常多。 肚子也没刚生产时那么鼓了。 洗过澡后的她特意去称了体重,一百二十三斤,对于身高一米六五的柳三月来说,绝对是偏胖的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