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左右家里只有母亲和表妹,钟至干脆躺平摆烂任她们胡搞,只提了不准她们拍照这一个要求。 他跟随表妹,木讷地走上二楼,扶着窗台尽职地当好他的半日木偶。 二楼的阳台是单向玻璃,即便有人路过也只能看到一团糊的色块。 钟至一动不动地坐着,目光百无聊赖地寻索,竟发现阳台角落有半扇窗是开着的。 他惊慌起身,不慎踢到了一旁堆积的杂物,木箱“当”地撞上落地窗,引起了不小的动静。 钟至顾不上脚尖的痛感,直奔窗口关窗。 仓皇间搞出的声响弄巧成拙,反而引起了楼下路过者的注意。 层楼的高度挡不住夏斯弋专注的眼神,仿若一瞬间就定在了他身上。 对流的清风鼓动,钟至连忙按住面纱,保住最后一分自尊的屏障。 关窗的动作决绝而干脆,斩断了夏斯弋的目光。 那天晚上,夏斯弋用了毕生最客套的语气来问他阳台上见到的人是谁。 钟至自然不可能承认是自己,于是拉了“事故的肇事者”挡抢,说夏斯弋看见的是他表妹。 夏斯弋好声好气地向他讨要表妹的联系方式。 钟至开始是不想搭理的,可他又担心夏斯弋通过家里的什么人真要到表妹的联系方式,继而顺藤摸瓜地发现真相,于是找了个小号发过去。 加上“表妹”的联系方式后,夏斯弋每天都会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,唯一不变的是坚持每天和他交换“晚安”。 高三的课业繁重,钟至担心不回会分散夏斯弋的注意力,就挑拣了些和学习有关的话题偶尔回复,鼓励他继续努力。 事情败露于高考后的一星期。 那天,钟至单独叫出夏斯弋,准备向他坦白部分实情。 然而见面之前,夏斯弋不知在谁那里得知,聊了月余的账号只是他的小号,一见面就和他红了眼。 夏斯弋揪着钟至的领口,强行把他怼在树干上。 怒火顺着力道向外冲击,树叶和灰尘簌簌而落,灰蒙了傍晚的天气。 粗糙的树干划破夏斯弋的手背,殷红的血痕拦不住他愤怒的质问:“你给我的账号根本不是你表妹的,和我聊了这么久的,是你对吗!” 钟至先是意外地愣了一下,继而长叹了一口气,缓缓点头承认。 夏斯弋加深了锁住他领口的动作,不加节制的力道带来些许窒息感。 “钟至,耍我有意思吗?看着我每天对你嘘寒问暖,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,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个傻子啊?” “……”钟至无奈,“我不是耍你,我今天叫你来就——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