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怡翻书的手一顿,终于把目光从纸上转向了她,陈映什么都好,唯有那份无用的心软,多余到碍她眼。 边圳是她的第二个孩子,是她和边启祥商量好的,一个承担了双方家里众望,必须出生的alpha。 她怀得过程并不顺利,针打得多到身体像个筛子,极度得抵触让她孕期间失去了孩子父亲信息素地抚慰。 再之后她妊娠反应强烈,吃进去的东西全数吐出,为了保胎要整天整天得躺在床上。 陈映守着她可也于事无补,她转眼间便消瘦,犹如被汲取了全部的营养,难受到等不了下床就吐在了被子上。 生产的那天方怡不让人进产房陪护,痛得大汗淋漓折了半条命,硬是一声都没喊。 她再醒来时,陈映把孩子抱给她看:“很像你,方怡,他长得比小洁更像你。” 她侧过头看着那张皱巴巴的脸,五官攒紧皮肤青紫,和怪物没什么两样,她瞧不出像与不像,只有厌倦和麻木。 “拿开。” 她张嘴就会扯到伤口,眉头皱成了川字:“我不想看到他。” “刚出生的小孩都是这样,”陈映瞧见她显露的嫌恶,急忙说道,“小洁不也是吗,长大就会好看了。” 她将孩子放到方怡的枕边想挨她近些,然而对方偏过脸闭上了眼,一个眼神也不愿再给。 他不会变好看了,方怡内心明白,不管他往后长得多挺拔多英俊,在她眼里都会是污脏丑陋的,一辈子无法改变。 omega拒绝母乳喂养,拒绝亲力亲为得去照顾,更看不惯陈映填补了她的空缺,一天到晚抱着孩子哄。 陈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,神经衰弱得入睡都成了苦差事,一躺下便能听到响亮的哭声。 她深夜从床上惊醒,顾不上去管身边莫名空着的位置,就快步走向婴儿房。 孩子果然在哭,上气不接下气,哭得小脸都涨红,咳嗽接连不止。 她轻手轻脚得将他抱起,拍抚着他的后背,舒缓得散发出温和的信息素,但效果甚微。 “我不是说过吗,不要一哭就抱。” 她没留意到身后靠近的窸窣声,心惊肉跳得转过去,望着猝然出现在门口,手里拎着杯水的方怡:“他闹够了就会停,别惯他的毛病。” “……可他才两个月大,会不会太苛刻了,”陈映无措得抱紧了小孩,试图劝说对方,“他需要父母的信息素给予安全感,这再正常不过。” omega心不在焉得听着,然后不容置疑道:“放他回床上,陈映。” 怀里的孩子仍在拼命地哭,磨得嗓子跟破锣似的,拉扯得陈映心里生疼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