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离被自己的想象逗笑,慢慢释然,转身伴着海风离开。 *** “咱们会不会死在这里?”黑暗的空腔中传来一道声音,像珠石落在玉盘上,清脆悦耳。 “有我陪着你。”另一道声音回答。 “可我还不想死啊,传音虫居然冬眠了,可恶的小东西。”尤歌愤愤的摇着手中的紫海螺。 讳忌说:“远水解不了近渴。” 尤歌失落道:“也对。” 那日他们一路逃离,还是被严寒追上了尾巴,一人一鱼像两个冻僵的来不及冬眠的虫,在水中不断下陷,下陷,似乎真的要交代在水里的时候,一个巨大的海蚌将两人吞了。 尤歌差点流出绝望的眼泪,他宁愿美美的冻死,或许哪一天尤离还能看到他,也不想成为海蚌的便便。 讳忌无奈的拍拍陷入忧伤的鱼,“你仔细感觉。” “咦?”海蚌里面全是细腻的软肉,又软又热,冰冻的四肢不断回暖,尤歌惊奇的在软肉中蠕动。 这似乎还是一个熟人,曾经因尤离所托,他给一个巨大的海蚌带回了一些破碎的蚌珠,这是种因得果,被它救了吗? 海蚌内部传来一道温柔且慈祥的女声,她说:“别乱动,太痒我会忍不住打喷嚏,好好待着,也许你们能从这场灾难中活下来。” 尤歌悄悄松开捏着软肉的手,“好,蚌母谢谢你。” 蚌母应了一声,便不再开口。 大海蚌带着一人一鱼在水中起起伏伏,外面似乎更冷了,蚌壳里面都冷的让人浑身发抖,起初尤歌询问,偶尔蚌母还会回答一句,说一说到了哪里,外面冷成了什么样等等,似乎有一天无论尤歌怎么询问,蚌母再也未出一声。 尤歌十分焦急,四周的软肉不再绵软温热,像是失去弹性的橡皮,又冷又硬。 讳忌抓住尤歌的手,他说:“别叫了,蚌母死了。” “什么?”尤歌诧异。 讳忌:“外面很冷很冷,现在只剩下蚌心这一点温度了,我们也许离死也不远了。” “这样啊……”尤歌沉默,“要是能再见一见尤离就好了。” *** 甲板上闹哄哄的。 “怎么回事?”袁亚登上甲板询问。 谢正头痛的捏着眉心,“有两个虎了吧唧的新兵蛋子从海中打捞出了一个巨大的蚌,他们想着撬开蚌壳吃肉呢,幸好被他们班长阻止了,若是当真把蚌壳撬开,还不知道是谁吃谁呢。” 袁亚失笑,往嘈杂处走去。 那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海蚌,几乎有半个甲板大小,被训斥的两个新兵垂首站在海蚌旁,垂头丧气的。 看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