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肆没有雨伞,而她,又恰好多带了一把伞。 于是她顺理成章的把雨伞借给了顺路带她的“好心人”。 过去太久了,久到钟意水要很用力的回忆才回忆起这些细枝末节。 她曾经因为这把雨伞而和谈肆建立了联系感到幸运,觉得是苍茫人海中的缘分使然。 即使相隔许久的今天,这把伞依然出现在他们二人之间。 但令钟意水意外的是,谈肆在回国这期间辗转时,居然没有丢掉这把雨伞,还会保留着这它,并且一直使用。 那些使用的痕迹,应该是谈肆留下的。 钟意水想到这里,尚站在停车场的她,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。 那辆本该送完她就走的劳斯莱斯还没有离开。 而从车内驾驶位的角度,能从反光镜看到她愈发渺小的背影。 钟意水的心好像被什么钝器轻轻剜了一下,痛感并不强烈,就像小时候认真坐在教室里写字的时候,因为手腕轻微的刺痛而发现衣袖上挂着一枚苍耳,苍耳和衣袖上的线绕钩在一起,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。 “喂!问你话呢。”任沂用手在钟意水眼前晃了几下,“有没有在听!” “……啊?”钟意水回过神来,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 任沂:“我说,他在科学园,你最近的项目难免要多跑几次科学园,碰上的概率会增大。” “科学园那么大,哪里会有你说的这么轻松。”钟意水觉得实在是任沂想太多,“而且,还是不要碰到的好。” 钟意水说完,低头抿了一口咖啡。 和任沂吃完饭后,任沂问钟意水要不要去酒吧喝酒,钟意水今天心情乱乱的,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儿。 任沂理解钟意水今天的混乱,她拍了拍钟意水的肩膀:“别太胡思乱想,那我去和yancy喝酒了,你要改变主意想喝,再来找我们俩。” 钟意水点点头,让她路上小心。 任沂离开后,钟意水没有立刻回家,她一个人散步到维港旁。 已经是深夜,但晚上伴着海风夜跑的人不少,钟意水一个人托着脸颊,撑在木栏杆上发呆。 不知道一个人安静的过了多久,在钟意水想要搭乘地铁回家时,一道淡淡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:“有时间聊一会儿吗?” 钟意水惊诧的回头,居然是谈肆! 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谈肆勾了勾唇,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,而是指了指对岸闪着粉红灯光的摩天轮,“我小时候父母都忙于事业,没什么时间陪我,迪士尼海洋公园那些他们根本没时间带我去,所以我就问他们,能不能一起坐一次中环摩天轮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