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貌迥异,但,就是他了。 “你你,天呀,你怎么可以长得比我还高!” 哪壶不开提哪壶? 虚怀谷恨不得能收回自己直觉下脱口而出的话,尤其在听到第桀刺耳的笑声后,他更是悔恨不已。 “哈哈哈”第桀笑弯了腰,笑疼了肚子,笑岔了气,狂笑不止,就差没笑得在地上滚过来,滚过去。 他很不给面子地笑个不停,没瞧见一旁被笑得难堪的嘴脸。 “不要笑了啦!”好想挖个地洞钻进,不用再面对言个人,可是为了弟弟,虚怀谷只能站在原地,捺着性子等某笑完。 最好笑断了气!虚怀谷赌气地诅咒。 他想过许多遍他们不经意重逢的画面,或许他到第府会不小心在曲折的走廊上、或是在济南城拥挤的街道上遇见他等等但他怎么也想象不到,当年直缠着他,在他身边绕来绕去的,看似可爱又天真的孩童有朝一日竟会长得比自己还高大! 现实有时往往教人难以相信! 好不容易,似乎等了几刻钟那么久,第桀终于有收敛的倾向。 虚怀谷把握机会,开口: “我今天来的目的、想必你应该很清楚才是,咱们迈入正题吧。”再拖延下去,受苦的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的虚若谷。 “我四哥现在生死未卜,你教我说放人就放人?” 未曾料想过第桀会以如严厉的口吻和他说话,虚怀谷一直私心地以为,他至少对他还会残留着一丝丝的好。 是他当年伤他太深、太深? 虚怀谷的心倏地揪疼,是歉意、是愧疚抑或是伤感?现在的他无暇弄清楚自己的心绪,若谷的事为首要之务。 “噢当然不是。可是” “嗯?”第桀一副施恩者,施拾给他时间和恩赐般的脾气,听他支支吾吾地说。 那副高高在上,纡尊降贵的嘴脸让虚怀谷不悦,也因不悦,他的话语被激得流畅不少。 “只要你肯放过若谷一马,条件任你开,要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 “呵,你能为我做什么呢?你认为以我第府十二少的身分,我还缺什么、还想要什么呢?” 虚怀谷为他的嘲讽而羞红双颊,确实,他不过是在在江湖上混吃混喝,东飘西荡的一介名不见经传的大夫,可是他也用不着这般侮辱人吧! 而且只要他肯留名,想必早在他行医不久后必能留芳万世。 忍,他要忍,为了若谷,他非忍不可! 若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,细皮嫩肉的他怎禁得起又脏又臭,又有一堆老鼠和难以忍受阴寒逼人的地牢,他连一刻也不愿他被被囚禁于那种不宜人居的鬼地方! “第少爷,我只求你能饶了若谷,我保证他绝不是存心要伤害你四哥的,真的” “若是存心的那我连牢里都不会让他待,直接要了他的小命。”第桀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。 “既然知道若谷并非有意伤害令兄,可否恳请你饶过他,只要第府的人肯向官府撤回告诉,官府的人肯定不会再行追究,而我也会尽力救回令兄,绝不会让他有任何差池!” “若是我四哥断条胳膊,断只脚,你能负得起责任吗?” “大不了我也还你们第府一只胳膊或只脚,若要我一条小命才能让你们气消,那么拿去也没关系,只要你们肯放过若谷。” “你就这么重视你弟弟?” 酸味? 他肯定是听错了,否则怎会听到第桀的话中含有浓浓的酸醋味,他自我意识过剩,以为他仍是当年的他,怎么可能?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,而且他当初还伤他那么深。 是因为他记仇他曾伤过他,所以趁此机会将会全出在若谷身上? 不可以! “若谷是我唯一的弟弟,我重视他也是理所当然,就如同你为令兄受的伤生气般,不是吗?” 当然不是,不过久违的他又怎可能摸得透他的心思。 第桀轻笑,笑着自己的傻气。 他为何这么笑着,嘲弄他?他没说错呀!血浓于水,任何人都会为了自己的手足同胞兄弟出头的,不是吗? 虚怀谷猜测不出第桀的思绪,他只有尽可能的放低身段,乞求他的原谅,原谅若谷的无心之过,原谅多年前他无心之话,他不是真的讨厌他的。 但若是他再刁难他,他可不能保证他对他的感觉不会变化为厌恶。 “第少爷” “你忘了我的名字了吗?你从不这么叫我的。” 他的感慨像把刀,划进他的心房,他依然记得他伤他的话吗?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