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小分队”里的人虽然都一块儿长大,但关系总有远近,群里所有人都默认一个事实:林折夏和迟曜,这两个嘴上不对盘的人,实际上是他们所有人里关系最近的一对。 迟曜说有点困,还真睡了一会儿。 林折夏猜想他昨天晚上赶回来,应该是折腾了一路。 只不过他没回房间睡觉,可能是没打算睡太久,直接就在林折夏边上睡了。 懒人沙发本就搁在地毯上,可以直接把头枕在上面睡地毯,但某个人腿太长,就是睡地毯都睡得有点挤。 林折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,比了一下长度,然后默默翻开刚才没写完的作业。 她作业写到一半,迟曜睡醒了。 林折夏正徜徉在学习的海洋里,浑然不知。 直到她听见一句: “这题错了。” 过半分钟,又是一句: “这题也不对。” “……” “你能擦线进二中,”迟曜最后点评说,“不容易。” 林折夏笔尖在纸上顿了顿,回敬他道:“谢谢你的肯定,运气确实是实力的一部分。” 最后事情就发展成了何阳他们在边上玩桌游,一群人叽叽喳喳的闹得不行,迟曜就在这片嘈杂声里给她讲题。 他刚睡醒。 一只手撑在地毯上,坐起来靠近她,另一只手手指间圈着笔,三两下在她书页空白处写着解题步骤。 “这题是有点难的,”林折夏给自己找补,“综合题,本来失分点就比较多。” 迟曜的字和他的人很像。 笔锋洒脱,字很好看,只是写得太快,稍显混乱。 “难?”他勾着笔写下最后一个字,“这题我都懒得解。” “……” 冷静。 冷静一点。 抛开现象,看本质。 怎么说这人现在也是在给她讲题。 而且也不是头一回了。 认识那么多年,他讲题一向就是这风格。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。 所以,千万要、冷、静。 林折夏在心里给自己做疏导,很快调整好情绪:“真是辛苦你了,你居然愿意动一动你高贵的手指头,在我的作业本上留下你价值连城的字迹,我非常非常感动。” 迟曜扔下笔,压根不吃她这套。 林折夏照着他给的步骤去对刚才的题。 迟曜其实经常给她讲题。 经常到林折夏习以为常的程度。 她一边擦改原先的答案,一边和迟曜聊起他前段时间去隔壁市探亲的话题:“对了,你前几天去哪儿探的亲?” “隔壁市。” 迟曜说:“一个亲戚家的小孩,办周岁宴。” 林折夏一边改一边说:“那有没有抓阄什么的?我小时候抓的……” 她话还没说话。 迟曜就把她的话接上了:“你抓了桌布。” “我之前说过吗?”林折夏没什么印象了,毕竟她和迟曜两个人每天说那么多话,什么说过什么没说过,很难记住,“你记性真好。” 迟曜说话语气带了点嘲讽:“哦,这跟记忆力没关系,但凡一个人把她做过的蠢事对着你重复三遍以上,你也会记住。” “……” 林折夏适时转移话题:“你小时候抓的什么?你应该没抓东西吧。” 迟曜确实是没抓。 “没办。”他说。 “没办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