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 “雷声很大,我求了他很久,他还是走了。” 这几句话,一直藏在她心底。 她怕林荷担心,从来没说过。 这份她一直藏着,连林荷都不知道的恐惧。 从那刻开始多了一个知晓的人。 林折夏闭着眼,从回忆里抽离的同时,听见边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,是迟曜躺下了。 两个人位置挨得很近,沙发本来就不高,她垂下手、再往边上侧一点,就能碰到迟曜的头发。 她伸手把被子拉上去一点,盖过鼻尖,瓮声瓮气地说:“迟曜迟曜,你睡了吗。” “没。” “我睡不着。” “……” “你会不会讲故事啊,”林折夏又说,“可能我听故事会睡得比较快一点。” 迟曜反问:“你几岁?” 林折夏:“今年三岁。” 讲睡前故事只是她随口一说。 毕竟迟曜这个人,和睡前故事四个字,一点都不搭边。 他更适合讲黑童话。 但今天的迟曜实在太好说话了,好说话到她忍不住提一些过分的要求。 黑暗里,客厅安静了一会儿,然后传来一点轻微响动,接着林折夏看到沙发斜下方发出一点光亮,迟曜滑开手机解了锁。 “要听什么。” “都可以,最好是那种适合女孩子听的故事。” 半晌,迟曜没什么感情地开口:“很久以前,有一群野猪。” 林折夏缩在被子里,感觉自己有点窒息:“你对女孩子有什么,误、解、吗!” 又过了会儿。 迟曜滑半天手机,找到一篇:“森林里有一群小兔子……啧,兔子总行吧。” 这个还可以。 跟兔子相关的故事,总不会有什么离奇展开。 林折夏不说话了,让他接着念。 迟曜讲故事的时候还是没什么感情,甚至字句里能隐约透出一种“这是什么弱智故事”的个人态度,但由于声音放低许多,加上夜晚的衬托,林折夏居然觉得耳边的声音甚至有点温柔。 “小兔子们出门去摘胡萝卜,小兔子兔兔,”中途,他停下来吐槽一句,“这什么名字。” 林折夏:“你不要随意发挥,很破坏故事氛围。” 迟曜:“已经是兔子了,有必要取个名字叫兔兔么。” 林折夏:“……你别管。” 迟曜:“讲故事的人是我,我觉得拗口。” 林折夏缩在被子里,懒得和他争,随口说:“那你给它换个名字吧。” 迟曜的声音停顿了会儿,然后继续不冷不热地念:“小兔子夏夏带着她的篮子和心爱的荷叶雨伞出了门。” “……” “就算要换名字,”林折夏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羞耻,“也、别、换、我、的、名、字!” 这个无聊的摘胡萝卜的故事很长。 中间小兔子又遇到黑熊又遇到狡诈的狐狸,荷叶伞被狐狸骗走,最后天气生变,还下起了雨。 林折夏听到后半段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困了,结局之前,她闭着眼困倦地问:“……最后的结局呢。” 迟曜往下翻页。 在这几秒间的停顿中,他听见林折夏清浅的呼吸声。 她没等到结局就睡着了。 迟曜遮在碎发后面的眼睛被屏幕点亮,他撑着手,半坐起身去看沙发上的人。 女孩子头发很乱,乱糟糟地散着,睡姿侧着,一只手压在脸侧,另一只手垂在沙发边上,纤细的手腕差点碰到他头发。 迟曜看了一会儿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