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我怎么会问你要钱呢?全都送你!我妈开服装厂的,一到换季就整箱整箱给我寄衣服,我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了。衣帽间里的衣服随便你挑,别客气,还有哪些喜欢的尽管带走!” 何韵来倚上衣柜门,指了指玻璃可视柜:“包括这些。” “不不不……” 袁晴遥头摇得像触电。 爸妈从小教导她,不要做个一味索取之人,如此贵重的奢侈品她不洗手都不会去碰,更别说心安理得地占为己有了,其他衣服她也不可能全部收入囊中。 挑出一件心仪的蝴蝶结毛衣,足够当作她关照何韵来的等价交换物了,她将其余的衣服还回去:“这件毛衣我很喜欢,我就不客气地带走啦,谢谢你!” “其他几件你不喜欢吗?”何韵来有些泄气。 “也不是,唔……最近天还冷,毛衣刚好穿得上嘛!”袁晴遥想了个合适的理由。 何韵来觉得此话有理,非当季的衣服带回去也暂时穿不到,她将那几件衣服单独挂了起来:“那好吧,衣服我给你留着,等天热了记得带走它们。” 袁晴遥没做答复,她弯着眉眼嘿嘿笑。 * 参观完衣帽间,两人来到了一面墙书柜。 隔板上,东神的收藏琳琅满目,j-jun的尤为壮观!“永爱j-jun”这个id真不是夸大其词,想必何韵来连做梦梦到的都是j-jun欧巴吧? 袁晴遥看直了眼,她从书柜里抽出一张典藏版专辑,封面有全员的亲笔签名,估摸着这张专辑的价值要上千了,她忍不住发出感叹:“韵来,我好羡慕你啊……” 虽然父母不反对袁晴遥追星,但如果她像何韵来一样狂热又挥金如土的话,魏女士怕是要“家法伺候”了…… “我才羡慕你呢。”坐在床上的何韵来大方坦白,“遥遥,你有爱你的爸爸妈妈,我有妈妈跟没有一样,至于我那个爸……得亏他死的早。” 措辞有些冷酷。 袁晴遥将典藏版专辑插回原位,来到何韵来的身边坐下。家庭和睦美满的她不理解为什么何韵来会如此嫌恶自己的父亲,好在她终于可以了解这位漂亮朋友了。 “呼……”何韵来深吸一口气,慢慢吐出,她盘起双腿,手撑在身后,准备好托出过往。 顺着何韵来的娓娓而谈,那个在饥寒交迫与苛责打骂中苟且存活的可怜小女孩,在记忆中活了过来…… * 何韵来的原名叫何雯。 她出生那天,医生刚把她从产房抱出来,何爸和何奶奶一听是个女孩,就骂骂咧咧地走了。 何妈在医院孤零零躺了三天,她当初为了嫁给何爸,和家里人断绝了来往。牺牲如此之多,换不来何爸的一句体恤话,还因为生女儿就变成了被何家人冷眼相待的“罪人”,她孤注一掷的爱情就是个笑话。 那个年代,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,大批量工厂倒闭。何妈和何爸是同个服装厂的工人,服装厂减员增效,饭碗岌岌可危,何妈分不出精力照顾年幼的何韵来,只好将她暂时寄养在乡下的奶奶家。 六岁那年的端午节,奶奶做了一整只烧鸡,用盆子盖住烧鸡后去院子里包粽子了,那天何韵来的堂姐也在。 堂姐馋,拉着何韵来去厨房偷吃烧鸡,堂姐吃了一只鸡腿。被发现后,奶奶当场发怒,抄起铁锹满院子追着她们打,说鸡腿是留给堂哥和堂弟的。 堂姐被打怕了,撒谎说鸡腿是何韵来吃的,而她自己只吃了很小的一块肉。何韵来哭着否认,奶奶粗暴地把她拖到灶台旁,举起菜刀说要剁掉她的两只手,这样她以后就无法偷吃东西了,凶恶的老人家不是做做样子吓唬孙女,那一刻,刀刃真的划破了何韵来的手腕! 鲜红的血液溅在灶台边,小女孩痛得哇哇大哭! 何韵来哭天喊地的动静惊动了隔壁的邻居,邻居家好心的大婶给何妈打去了电话。 何妈在得知情况后,连夜赶来把何韵来接了回去。临走时,奶奶还追在母女俩身后不依不饶地怒骂:“滚得好!赔钱货!再不滚就拿钉耙打死她!” 母女二人坐上回城的班车。 何韵来回去的前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