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瞥了她一眼,几不可闻地补上:“去看你。” 顿觉自己太过主动了,他赶紧板着脸找补:“学医非常忙,一大堆书要背,还有大大小小的汇报和考试,我才不会动不动就跑去找你。” “……” 袁晴遥没响应,她陷入了沉思。 她向来是个想法简单的人,开心了就笑,难过了就哭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不考虑太多。 当初,听到林柏楠也想去s市,她一拍脑门就定下俩人一同考s市的大学,如今,得知林柏楠去不了s市,转去b市学医,她想也没想就表态跟去b市…… 回顾过往的经历,她发现—— 她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决定都做得特别草率,并不是她没脑子,而是她一路的成长轨迹太过顺遂,被家人朋友保护得周全,没有为自己轻率的抉择而承担过什么苦不堪言的后果。 想着,袁晴遥望回林柏楠的眼睛,她点头:“林柏楠你说得对,我该学会认真想一想了,但是——” 她咬字咬得很重,睫毛前端还挂着没晾干的亮晶晶,又一波泪珠子蠢蠢欲动:“你为什么一点儿也没有舍不得我?你偷偷跑来b市治病也好,留在b市念书也好,劝我不要改变心意去s市上大学也好,有没有我,对你来说好像……” 咬了咬下唇,一行透明液体从眼眶涌出,她顶着一张皱巴巴的小脸哭诉:“没有区别?是吗?是这样吗?” “……不是,当然不是。” 那一刻,对她的怜爱击败了理智,他揽她入怀。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,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面对面相拥,她看不见他脸上腼腆的神色。 在四处缭绕的消毒水味中,他难得直抒胸臆:“你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?你对我而言很重要,所以我才希望你过得如愿,不希望我困住你的脚步,还有……” “还有什么?” “……” 他的嘴像被胶水糊上了,愣是说不出她不必“愧疚”,更不必“补偿”他。 末了,他随口瞎扯了一句:“……没什么,就想说你今天的烟熏妆化得挺失败的。” “什么烟熏妆啊!那分明是黑眼圈!” “哦,好黑。” “我成绩提升了,可是我变丑了!哇啊啊……” “不丑。” “什么?”闻言,她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来,睁着噙满笑意的大眼睛直勾勾看他。 他正了正脸色,顺势放开手,故作镇定地解释称:“大家不都夸你很……很可爱吗?” 很直观,他满脸写着别扭。 她兴趣上来了,古灵精怪地问:“那你呢?你觉得呢?” “觉得什么?” “你觉得我可爱吗?” “……”林柏楠把脸侧向一边,装作很容易便答得出来,实则只好意思对着空气小声嘀咕,“我包括在内。” 回答得不明不白的,她追问:“包括在什么之内?” 他说得比登天还费劲:“包括在……‘大家’之内。” 噗哧一声,她乐得开怀,在他“笑什么笑?再笑你就完蛋了”的眼神威胁之下,她收敛笑容,扬起下巴,直白地问:“林柏楠,我很想你,你想我吗?” “……” 为了方便打理,林柏楠剃了寸头,没了头发的遮挡,他腾起“火烧云”的耳廓无处遁形,在袁晴遥殷切的目光中,他吝啬地只点了一下头。 袁晴遥瞥见那副红扑扑的耳朵,而耳朵的主人眉眼紧绷,还在卖力地扮演气定神闲,她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