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该狠的时候,当人绝不手软,祖宗十八代来说都没有用。 “我不是说那个啦!”小卉懊恼地低嚷。“唉呀,我也不会讲,就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嘛,有时候他看你的眼神反正很不一样就对了啦!” 安絮雅哼笑。“是哦,上次你的直觉告诉我,这张彩券会中,结果六个号码连一个相同的都没有!” 小卉尴尬地傻笑,搔了搔头。“有对捐社会,呒对普众生嘛!”想想不对,赶紧抓回原话题。“你相信我啦,真的不一样,他有时会看着你皱眉。” “任谁遇到这种以打混为最高指标的学生,都会皱眉的吧?” “不是,是那种很忧心的皱眉,你都没发现吗?” 并没有。 “我个人是认为,你该去补个眠了。”有神智不清的现象。 小卉没听出言下之意,随口道:“下一堂结构概论再补就好了,那个教授超无趣的。你还没回答我,如果裴教授真的喜欢你,你会怎么办?”死咬著话题不放。 “哪有怎么办?我有阿毅了。”她神色平静,奇怪地看了好友一眼。 哇咧!小卉差点吐血。 这么一个条件优到爆的男人,和庄哲毅那个联考吊车尾,只能勉强捞个破五专去蹲的家伙相比,简直是云泥之别,她居然 真是太暴殄天物了!心痛啊“你当心裴季耘因爱生恨,当得你一辈子都毕不了业!”实在呕得很,被不知惜福的同学气得内伤,忍不住出言恐吓。 “你想太多了。”根本没有的事,瞧她说得有手有脚的,她只是他的众多学生中,很渺小不起眼的其中一个而已,裴季耘要真有可能对她另眼相待,那她相信拔光毛的北极熊也不会冷了因为小卉的笑话已经冷过了头。 稍早前还艳阳高照,不过才一转眼就变了天,一阵骤雨打了下来。 标准的夏季午后雷阵雨。 算准了这场雨下不了多久,才刚走出学校的裴季耘并不急著离去,就近到对面的7-11前避雨。 他拨了拨垂落额前的湿发,审视了下手边的书,确定灾情并不严重后,开始有闲情欣赏雨中即景。 由这个视角看去,对面就是他任教的大学,一个个他认识的、不认识的学生将书本拿来挡雨,行色匆匆的在雨中奔走,突地,一道熟悉倩影闯进视线。 她只观望了一秒,便奔向校门口等待的机车骑士。 男孩有一张年轻不驯的脸孔,那是不受岁月薰染,最纯净狂放的傲然气质,也有最直接纯挚的热情 他看见男孩迅速将外套脱下,披在女孩身上,再帮她将安全帽戴上,女孩回了他一记好甜的笑容。 男孩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杯冷饮,凑到女孩唇边,女孩正要张口,男孩白目地临时转了个方向,将吸管送回自己嘴里,被戏弄的女孩哇哇叫地捶打他,惹得男孩畅声大笑。 男孩不知在女孩耳边说了什么,她脸红娇嗔地捶了他一记。 站在大雨中,他们浑身都湿透了,却有最原始单纯的满足与快乐。 那女孩的面孔,他今天才见过是安絮雅,今天上课中,唯一斗胆神游太虚的学生。 男孩他也不陌生,时时见他接送安絮雅上下课,感情极好,次数一多,就这样记住了。 目睹她上了他的机车,将手紧紧圈在男孩的腰上,娇容贴靠著宽背,全心全意的依偎姿态,彷佛天涯海角都愿追随 这就是青春啊年轻无忧的生命,真好。 直到他们的身影,在他眼前变成模糊的小点,而后消失,他收回目光,垂敛眼瞳数著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水。 手机铃声响起,他看了来电显示,按下接听键。“行书?” “季耘,你那边下雨吗?”范行书听到雨声了。 “嗯。”他轻应。 “那你小心不要淋到雨,你身体不好。” “嗯。”察觉到他比以往还沈默,范行书关心地探问:“怎么了吗?” “没。只是突然觉得,年轻真好。” 范行书一脸困惑,接问:“你很老了吗?” “是啊。”他轻笑。 “可是你才二十八岁。”还小了他两岁! 季耘天生就是读书的料,入学考时便直接跳读三年级,所以他成了最年轻的三年级入学生,而他们成了同学。 后来,发现三年级的课程他还是游刃有余,老师们商讨过后,又打算让他成为最年轻的五年级生,但是他拒绝了,原因是这里有比读书更好玩的东西。 事后,季耘才告诉他,他就是那个“好玩的东西。”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