鞋穿几号!” 将董屏塞给一旁的“兄弟”上前毫不留情在于庭凯身上又是踢又是踹。 于庭凯双手让人架住,毫无反击能力的任凭陈大无情的摧残。 仿佛嫌手脚打不过瘾似的,陈大从身旁的人手里抢过一把铁棍,劈头劈脸又是一阵痛击。 于庭凯咬着牙,连吭都不吭一声。 董屏见到他满身血迹斑斑,几乎晕眩。双膝一软,跌坐在地上,哀哀的哭求着。 “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们要怎样随便随便你们不要打了” 见到于庭凯气若游丝,两眼翻白,陈大才气喘吁吁的甩开手里的铁棍。 架住他的“兄弟”跟着放开手,于庭凯全身便像被抽去骨头似的,软绵绵的倒在地上。 陈大吩咐左右的“兄弟” “把他的脚筋给挑了,让他一辈子像乌龟在地上爬!” 一旁的人领命,拿着西瓜刀就要往于庭凯双脚砍去。 董屏挣脱众人,扑上前覆盖在他身上。 “不准动他!谁都不准动他——” “我可还舍不得你这么早死。”陈大拉起她,将她推到一旁人的身边。“滚开!等我玩够你再让你们一起上路!”眼见那把刀子就要挥落,董屏终于心痛的闭上眼睛,晕了过去。 千钧一发的时候,警笛声忽然响起。 一个个凶残成性的黑道“兄弟”在听见警笛声大响时纷纷变了脸色,不约而同各自觅生路窜逃。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,妈妈桑已经领了一群刑警而来。 原来陈大一干人就是到妈妈桑的地方威胁她说出于庭凯的落脚处,妈妈桑不堪逼供,不得已还是把小套房的住址说了出来。之后愈想愈不甘,一方面是自己惹的无妄之灾被打成伤,一方面是惦念于庭凯的安危,因此想了再想,终于还是报了警。 于是这票在警方黑名单中高悬已久的头痛人物,终于被一网打尽。 *** 病房里,于庭凯全身捆满纱布,高肿的眼皮使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隙。然而#x5c3d;#x7ba1;如此,他还是张着眼睛,愣愣地呆望天花板。 董屏端着一碗细心熬成的鸡汤,放在嘴边吹凉。 前几日于庭凯昏迷不醒时,妈妈桑还有她旗下的小姐,以及红伶分别前来探望过了。她们对她说了很多他的事,让她对于庭凯有一番新的了解。 于庭凯或许是个无所事事的地痞小流氓,但他心底的最深处并非无恶不作。他的确推了许多女人踏进烟花场所,但每一个或多或少也是感激他的。如果没有他,她们的境遇也许更悲惨,甚至很早很早就放弃生存的勇气。 如同她,如果没有于庭凯半哄半骗的让地踏入酒店这行,也许到最后,她仍是要出卖身体来换得一家人的温饱。 他或许不像一般人拥有“正统”的良心,但无论做出什么为非作歹的事,总是有几分保留。如果他真的泯灭天良,他可以不顾一切将她堆入火坑,何必等着她自已转变、心甘情愿的堕落? 妈妈桑旗下的那些小姐,谈起他时,总是半含怨半是感激。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矛盾情结。也许自己也早就不知不觉陷入这个矛盾里 于庭凯国中毕业便上台北独自讨生活。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身染重病身亡;父亲是条毒虫,在他读国中时便常常逼他去偷去抢,好让他有钱买毒品小时候他的是非观念就已经模糊了,总以为为了满足个人的欲念,伤害别人无所谓。后来父亲注射毒品过量死在床上,他连夜跑出来,未成年就上台北独自谋生。 初上台北的日子很苦,像小流浪汉般,白天吃着别人施舍的东西,晚上躲在天桥底下睡觉。有时候也偷、也抢,因此认识不少“同道中人” 后来加入黑帮,跟着为非作歹这样一路走来,良心慢慢消失了。 但是不管再怎么变,他的善良有时候还是会冒出头来,帮助她们这是妈妈桑的那帮小姐说的。 其实董屏心里也知道她们是过于美化他了,也许事实也有几分、也许同情也有几分,也或许她们感念他对董屏的痴情,想要撮合两人,因此把他的坏轻描淡写,把他的好夸大了。 不管是为什么,董屏知道以往的他如何在她心中再也不重要了。 当他为了她在陈大面前下跪时,她就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他。 也许在更早以前当她看见工地的他,肩上扛着一包沉重的水泥,低着头绵绵独行,想靠双手赚钱的时候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