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深刻的印象,都觉得世子妃很大气,一点也没有深闺女子见到男子的那种扭捏与瑟缩,尤其她又主动关心军人的冷暖。随行的几位将领更是感佩。 部属们拜见世子妃毕,俞宛秋照例对牟军师执师徒礼,何洛绘在一旁问:“少夫人什么时候拜在牟军师门墙下了?” 牟军师躬身道:“岂敢,何大人休要乱了尊卑。” “无妨”赵延昌笑着凑趣:“思贤你就收了这个女徒弟吧,少爷和少夫人年纪尚轻,本来就该多拜几位师傅。” 十几位部属齐声道:“少爷和少夫人礼贤下士,是我等之福。” 说说笑笑间,红豆院的管家兼帐房郑通过来问“是不是摆饭”赵延昌点点头,朝儿子看了一眼,赵佑熙忙说:“今天在坐的不是长辈,就是师傅,我和少夫人就叨陪末席吧。” 赵延昌含笑道:“这话在理,以后行军打仗,少夫人作为准军需官,少不得随行,军中不比别处,大方点更好。” 赵佑熙和俞宛秋闻言,忍不住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,王爷这是准许她以后随军出征了。 她为军衣的事奔忙,原本只是抱着为夫君分忧,为那些即将上战场的军人做点实事的想法。没想到却有意外的收获,让王爷戏称她为“准军需官”公开许诺她随夫出征。对王爷来说,这是对她的赞许,也是对她身份的进一步肯定。 席间,俞宛秋一直注意听他们谈论时事和战况,对普兰和梁国边境的安宁前景越发有了信心。 饭后她把郑通找来,准备跟他商议,何时派他出境考察普兰市场,以及在普兰开分店的事。没想到郑通说:“老爷让小的把帐目报给刘大人,以后少夫人的成衣作坊。一切开销统归在刘大人的二司三局。” 俞宛秋在云州军营时,也曾听赵佑熙提起过,为了保持隐秘性,军中事务下设的四司六局,统统只称数字,比如四司,就是厨司,掌军中炊事;二司则是财司,掌管军中财务。三局就是衣物局。 俞宛秋便交代说:“那你以后把公私帐目分开,成衣作坊的单独做帐,别跟其他生意混在一起。” 郑通笑谓:“都是一家人,何必那么麻烦。” 俞宛秋正色道:“家事是家事,国公事是公事,不能胡混的”她想说国事是国事,临到口边又觉得不妥,虽然郑通也是自己人,但既然大家公开场合仍称呼老爷少爷少夫人,她还是注意点比较好。 她不知道王爷是怎么跟郑通交代的,但无论如何,她不会把自己的帐目合并到王府的公帐上去。她会一直保有自己的生意,自己的账簿。 这天晚上,赵佑熙在前院议事到很晚才回,见俞宛秋在灯下做针黹,不悦地抢下道:“你怎么自己动手?身体本来就不好,还这般劳神费力,要是为个孩子把你的身体弄差了,我情愿” 俞宛秋忙截住他的话:“我很好,真的。” “头晕症最近还犯吗?”他自己虽然没法回来,却几天派人探视一次,就是担心她头晕摔倒,酿成憾事。 “没有”俞宛秋想了想,还是把颈上的小香包拿出来,告诉他说“你走后,我去玄觉寺上香。那里的住持告诉我,我会头晕,是因为思虑太多,以致神魂不属。他开解了一番,又给了这个香包,后来就慢慢好转了。” 从玄觉寺回来后,她放开心怀,不再追忆过往,努力将自己投身到“生意人和准军需官”的事业中去。人一忙碌起来,就不会胡思乱想,晚上也不再整夜整夜地做梦,头晕症已经好久没犯了。 赵佑熙还是劝着:“你现在不能太累,孩子的衣服,就交给她们做,何必自己亲自动手?不是我说,你的女红又不好,做出来歪歪扭扭的,小心把咱们美美的孩子穿丑了。” 俞宛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:“我做的可不是小衣服。”像变戏法一样,她不知从哪里捣鼓出一件金线滚边的黑色战袍,在赵佑熙面前抖开,赵佑熙惊喜地问;“这是给我的?” “本来是的,可现在我后悔了,怕有人说,歪歪扭扭的,把本来美美的他穿丑了。” “谁说的,我家娘子做的衣服最好看了。”说话间,已经一把抢了过去。 衣服的式样并不复杂,只在领口袖口处比较讲究,但却暗藏玄机,赵佑熙一穿上就摸着胸口问:“这里面是什么?” “就是用你们的金丝软甲做成的内衬。那金丝软甲好是好,贴身穿着,总是绑在身上,别说夏天受不了,冬天也不舒服。我让她们做成战袍的衬里,这样就跟穿一件寻常的衣服差不多了。” 赵佑熙站在原地瞅了她半晌,最后什么也没说,把衣服脱下,把人抱到床上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