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太后语塞,半晌才抓住要点:“他既知道赵氏乃是一脉单传,就该知道开枝散叶的重要性。” 俞宛秋不急不徐地回道:“太子说,许多将士也是家中独子,人家也想回家开枝散叶去。” 太后再次噎住,但到底当了多年主母,脑子和口才都不错的,很快又抓住了另一个要点:“太子怎么说我们姑且不管,你是怎么想的呢?哀家想听听你的想法。” 这个答案嘛,俞宛秋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:“为**者,以夫为天,太子的想法就是孙媳的想法,焉敢有其他想法。” 太后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,待要教训几句,人家的回答又在情在理,实在找不出破绽。 最后是张贤妃出来打圆场:“芙蓉厅里已经开始摆膳了,太子妃刚出月子,又长途颠簸而来,不宜受累,大伙儿都入席吧。” 俞宛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。在宫里,要想找个盟友,也只有在皇上的新妃子中挖掘,如果她又得皇上宠幸,倒是一股助力。俞宛秋并没有别的想法,赵佑熙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,不需要在皇上身边找外援,她只是希望,在太后和皇后为难她的时候,有个人能站出来说句话,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。 芙蓉厅里的接风宴共摆了四桌,俞宛秋被安排在“太子的女人”中间,所有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盯在她身上,让她很不自在,胃口也变得很差。 “太子妃是不是很累?”坐在她左下方的曾奉仪问。 “远道而来,肯定累呀。吃过饭后,太子妃不如先在太后这边歇一会再过去,嫔妾学过一点推拿,可以舒缓经络。”坐在她右下方的吴昭训也满脸关切。 俞宛秋只觉得尴尬,有句话,叫“伸手不打笑脸人”她当众拒绝她们入东宫,她们怎么还这样?莫非打算装憨,套完近乎后,等会跟在她后面一起开拔到东宫去? 她真的很厌烦这种无聊的应酬,既然她们都说她累了,她就赶驴下坡,趁机退席吧。 于是上前两步,向主位上的太后蹲身道:“臣妾觉得有些头昏,这就向太后和母后告辞,在坐诸位请慢用。” 太后放下筷子,仔细打量着她说:“看你气色很不好,是不是病了?唉,也难为你,小小年纪,跟着太子四处奔波,如今既已回到宫里,就好好休养一阵子。孩子我先替你带着,太子那里,也让她们去侍候,你且先把身体养好是正经,可千万别做下月子病。” 俞宛秋觉得自己都快要呕血了,真毒啊,不仅想抢走她的丈夫,还要抢走她的儿子,偏偏用的是无比关心的口吻,那她是不是要叩头谢恩呢? 正紧急思量对策,外面一声通报响起:“太子到!” 俞宛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,她的救星来了。 赵佑熙跟太后交涉的过程中,她一言不发地站着,心里无比沉重,因为她看清了眼前的现实:只要进了皇宫,你想不宫斗都不行,你不犯人,人家要犯你。 这一瞬间,她甚至希望朝廷的军队早点打过来,反正迟早都得决一死战,不如早点开始,早点结束。如果赵国败了,她追随亲爱的夫君而去,不再有任何烦恼;如果赵国胜了,他们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在宫外建府,远离这些吃饱了撑得慌,整天没事找事的人。 以赵佑熙的霸气,即使在太后面前也从不是唯唯诺诺的软柿子,很快就带走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。走之前厉眼一扫,杀气隐现,即使太后不停地打眼色,那群名义上属于太子东宫的女人没一个敢跟上去。 坐车回东宫的路上,俞宛秋靠在他的肩头恳求道:“明儿早上你去水师营,我也跟你一道出门,去巡视我的那些铺子。你跟你父皇说,我赚钱不光为自己,我准备多开几间成衣坊做军衣,还准备开药铺搜集药材,以备军需。求他发个恩旨,准许我们住在外面,或准许我每天出宫吧,我是他御口亲封的准军需官,别把我埋没在宫里,跟那些女人作无谓的争斗。” 赵佑熙满口答应:“好的,我明天就去求旨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