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州跟谢忱沉默起来,姜云珠知道沈凤鸣的身份,还跟他在一起。 “姜姑娘,若是你不愿……”顾宴州斟酌着道,若是姜云珠是被强迫的,他可以帮她想办法。 姜云珠摇摇头。 她这样,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了。 静默了一会儿,三人说起别的。 离吏部授官还有一段时间,明天两人打算回一趟武陵县,一是跟家人分享这个好消息,二,安顿家人。 等吏部授官后,两人可能就直接去上任了。 “听说皇上打算破格任用这科的举子?”这也不是什么秘密,姜云珠便问。 顾宴州两人点点头,朝里是有这个说法,只是这“破格任用”不知道是怎么个“破格”法。 还是不说这个了,谢忱问姜云珠,他们明天回武陵县,可有需要他们带的东西,或者帮忙的事。 还真有,“能不能帮我带个口信给薛京跟顾祁风,若他们想上京,可以来了。” “一点小事。”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,姜云珠累了一天,回去休息。 剩下顾宴州跟谢忱,两人收了笑脸,仍在想之前的事。姜云珠忽然来了京城,他们之前没深思,可现在再想,说不定就跟那位沈都督有关。 她真是自愿跟他纠缠在一起的吗?就算是,以后她怎么办。 这在别人看来,或许是天降福贵,毕竟沈家是夏朝数一数二的大世家,沈凤鸣又身居高位,可他们站在姜云珠的角度,却免不了替她担心。 齐大非偶,沈家能接受她吗?想都不敢想的事。 若不接受,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。 无论怎么样,最后吃亏受伤的肯定是她。谁让她身份低,又是个女子呢。 他们不想看到她如此。 两人坐了好一阵儿,才各自回房。 第二天,两人启程回武陵县。 本该是一路风光,可两人心中有事,便没再路上耽搁,只用了十天,便回到武陵县。 武陵县众人已经得到消息,说顾宴州中了状元,谢忱中了进士。 孟知县千欢万喜,明年便到了吏部考评的时候,他在这武陵县已经做了八年的知县,眼看着武陵县百姓越来越富裕,今年,武陵县又最先解决了灾民的问题,他明年的考评,应该是优等。 升迁有望,只是还不稳妥。 现在就不同了,一个小小的武陵县,竟同时出了一位状元,一位进士,这是文教兴盛的典范啊。他作为武陵县的父母官,一句教化育人的优评应该有了。 那他升迁,就多了几分把握,这让他怎能不高兴。 所以整个武陵县都热闹起来,街上挂了很多彩绸,欢迎顾宴州跟谢忱回乡。 孟知县亲自来迎,并邀请顾宴州、谢忱一起用饭。 种种细节不必详述,最后顾宴州回到顾家,一家人自然欢天喜地。 谢忱则直接去栖山居找谢莲,并想顺便告诉薛京跟顾祁风姜云珠的口信。 他并不认识顾祁风,他走的时候,顾祁风还没来栖山居呢。 但他却知道有这么个人,顾宴州的堂弟,上次给顾宴州送行时,他也应该在,两人应该见过,却没说过话。 这也不重要。 谢忱远远看见栖山居的招牌,心绪翻涌。当时他就觉得这牌匾上的字写得异常苍劲,没想到是沈都督的手笔。 谁能想到,大名鼎鼎的沈都督,竟然会在一个小饭馆住了这么久,还亲自写了这牌匾,日日挂在外面。 谢忱觉得,沈凤鸣是喜欢姜云珠的,不然他不会如此。 只是,光有喜欢可不够,就像他跟秦瑶,若不是姜云珠出谋划策,秦瑶早已嫁作他人妇。 他思量许久,迈步进了栖山居。 栖山居众人也早得到了消息,纷纷替他高兴。 只是众人的笑容下却隐着一些担忧,尤其谢莲,见到谢忱,直接扑在他怀里哭,却不是那种喜极而泣,似在为什么事忧心。 “怎么回事?”谢忱问谢莲。 谢莲现在已经能说话了,她断断续续问谢忱,“哥,你是不是要做官了?你,能不能帮帮顾祁风。”说到这里,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。 “顾祁风?他怎么了。”谢忱问。 谢莲却支支吾吾的,最后还是薛京道,“那小子不知道抽什么风,把……”他瞅瞅谢忱,不知道该怎么说。 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谢忱问。 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谁也不好说。 最后还是薛京忍不住,道,“他把谢勇打个半死,被拘在牢里了。” 谢勇……谢忱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听见这个名字了,没想到今天又听见了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