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的创口贴,他扒着自己手腕看了看,手腕上已经换了个新的创可贴。 方言刚睡醒,并没有太清醒,脱口而出:“你准备什么时候在离婚协议上签字?” 方言说这句话的时候,像以前看到桑奕明出差回来后脱口而出的那句“你回来了”一样自然。 以前方言盼着桑奕明早点回来,现在方言盼着桑奕明早点签字离婚。 “我听说你拍摄的时候胳膊受了伤,”桑奕明转移了话题,“我就回来了。” “我胳膊吗?就一个小口子而已。”方言下了床,走到窗边看外面的雨,背对着桑奕明,“这雨真烦,已经下了一天了。” “我出差的地方也在下雨。”桑奕明说。 穿着湿衣服很不舒服,桑奕明脱了外套,又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,就一直搭在手臂上,也没说话。 方言站在窗边看外面的雨,桑奕明坐在床沿上,看方言看雨。 “五年前你想过要跟我离婚,为什么现在就不签字呢?”方言对着窗外喃喃自语。 桑奕明知道,他再逃避也没有用,有些事是一定要面对的,但他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,只能从最开始说。 “这段时间,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五年前那份离婚协议的事,你知道五年前我想过离婚的时候那么难过,那么难过,所以我不敢提,甚至自己都不敢深想,其实离婚协议不是五年前准备的,跟你领证的第一天我就准备好了离婚协议,结婚那天晚上你在书房看到的那份协议,也是五年前的那份离婚协议……” 方言没想起来,打断了桑奕明的话:“等等,哪天晚上?什么协议?” 桑奕明喉咙发干,拼命吞了下口水:“在我们领证的那天晚上,第一天晚上。” 领证那天的事方言记得很清楚,但偏偏协议的事在他脑子里印象不深,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桑奕明身上。 他记得他跟桑奕明穿着同款衣服去民政局,上午他们是第一对去结婚的,填表,宣誓,一气呵成,中午他们一起吃了饭,还商量了婚礼的事。 晚上他们分房睡,桑奕明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工作,他半夜起床看见书房灯还开着…… 对了,就是那个晚上。 他洗了一盒小千禧果,喂桑奕明吃了几个,桑奕明说好吃。 他还看见了桑奕明办公桌上的一份协议,因为有东西压着,他当时只看到了上面的三个字,婚协议。 他还以为那是份婚前协议,还纳闷过,桑奕明准备了婚前协议,为什么领证之前没跟他签,也没有去公证处公证。 原来那份协议是离婚协议,桑奕明那么早就准备好了离婚协议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