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不知道打哪儿刮起一阵邪风,将白布被吹开了。 阿伯那张僵硬又扭曲黑脸,突然出现在了阮蛮蛮面前。还有那把熟悉的大砍刀,正是那晚出现过的凶器。 阮蛮蛮彻底崩溃了,“阿伯!是我害了你,是我的错!” “嫂子,你别这样说。人是我强行带来的,这跟你没关系。”小蛋儿万万没想到,他把人带到府里才两天的功夫,先是中毒后是被杀。 那人是冲他来的,还是冲阿伯来的?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,才会费尽心机,下这样的狠手? “嫂子你别难过,杀阿伯的凶手,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,替阿伯报仇的!” 这并不仅仅是报仇的事,昨天夜里,她明明看到了刺客,却没办法将实情讲清楚。这才导致了,阿伯被杀。 这场灾难,本来是可以避免的,阿伯可以好好的活着的! 阮蛮蛮日日自责,夜夜不能寐。短短几日过去了,她不光是瘦了许多,精神上也疲惫不堪。 “你也别太难过了,这事终究是发生了。逝者已逝,生者再内疚,也于事无补。” 周文博继续劝说道,“再说了,这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。是刺客毒害老伯不成,又起了刺杀的心。” “现在钟大人了解了实情,也赦免了你的罪。你也不该再为这事耿耿于怀,内疚到连身子都要搞垮了。” 阮蛮蛮皮笑肉不笑的,硬挤了个表情给周文博。 “周大人放心,钟大人交待下来的事,我定会尽心去办,不会出错的。” “你……”周文博叹了口气,“我是那个意思吗?还是那句话,什么事都比不过自己的身子重要。” “我看你这两天不舒服,这手里的事,能往后压的就往后压,不能往后压的,我尽量去办。” “你就多休息休息,正好也看看苏公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。” 这几天,唯一能让阮蛮蛮感到高兴的事,就是苏祁尧竟然没有发作毒性,脸色一天比一天好看。 也不知道,是不是阿伯给的那颗药起了作用。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,倘若那晚阿伯没有遇害,他是不是也早就没事了? 阮蛮蛮不敢再继续往下想,愧疚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。 苏祁尧中毒未醒,阿伯突然惨遭杀害,府衙里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在等着阮蛮蛮来处理,她哪里有时间去耽搁? “再有二十几天就要过年了,钟大人给营里买的最后一批盔甲和粮草,马上就要到了。到时候,咱们一块去验验货。” 接货这个差事,其实是个肥差。随便选几个货挑挑拣拣,找些不起眼的小毛病找找茬。就有些封口费,轻松到手了。 阮蛮蛮虽没有想过这些事,但架不住别人会说些闲言碎语,到时候捅到钟大人那里,不就成了辜负信任的贪便宜小人吗? “你呀,真没必要这样做。”周文博为官多年,自然是晓得这里面的事。他也清楚,阮蛮蛮再避讳着什么。 “既然钟大人单独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,那就说明再他心里面是信得过你的。” 信得过归信得过,严谨归严谨。阮蛮蛮是打着长远利益办事的,她可不想在未来生涯上留有污点,将来被人拿着鸡毛蒜皮的事指责笑话。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着坠落了下来,给干冷的天气,又添了几分湿气。 阮蛮蛮紧了紧夹了绒毛的袍子,这才把细细的寒风挡在了外面,给身子保留了丝暖意。 “我这里有个手炉,虽说破旧了些,不过倒也还暖和。”周文博将手炉给了阮蛮蛮。 阮蛮蛮也没再客气,她欠周文博的恩情太多了,现在大有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