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再搭理郁锋,只是自顾自地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,偶尔抿一口茶,然后轻抚袖口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“嘶——”三分钟后,郁锋吸了一口凉气。 站在一旁看着谢云归,和坐在对面正对谢云归,感觉并不完全一致。 坐在正对面,很容易就被带到谢云归的气场里,觉得对面坐着的就是这样一个人。 邵珏可以和谢云归平等地坐在一起,但梁诩不行,连带着他演出来的邵珏也不行,他意识到了这点,所以要求暂停。 “其实这么拍出来也没几个人能发现。”郁锋嘀咕着。 梁诩的演技他清楚,别说心里有点动摇,就是内心慌得不行,他也能演出八风不动。 但定妆那天自己的话也许真被梁诩听了进去,他不甘心到此为止,如今有人能让他发现他自己的不足,他自然不愿意放过。 “作为导演……拍戏拍成这样,我还挺幸福的。”郁锋又嘀咕了一声。 嘀咕完他重新站了起来,回到自己的机器前。 不坐了不坐了,坐“谢云归”面前压力太大了,总觉得自己突然普通人了起来…… . 半个小时后,拍摄重新开始。 祁临渊看着面前一甩衣袖坐下来的人,重新进入了戏里。 这回拍摄没有再中断,两人和和气气,谈笑风生,随着郁锋一声“卡”,两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。 “压力好大。”梁诩揉了把脸,心有余悸地说道。 祁临渊无奈地看着他:“梁哥,帽子戴太高就 夸张了啊,你哪里压力大了,明明表现得比刚才更放松了。” 因为放松,谢云归看邵珏,带了比刚才更浓的审视。 诚然,在都城绝大部分人眼里,邵珏都是一个肆意乖张的纨绔,但谢云归一直不这么想。 他始终觉得邵珏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层伪装,真实的邵珏如何,他试图看清,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分明。 只是他的伪装比邵珏只多不少,因此哪怕心里多了九分审视,浮于面上的也只多了一分。 邵珏也感觉出来了,就像谢云归对他的审视一样,他对谢云归也带了几分谨慎。 这谨慎并非出于怀疑,只是一个刻意伪装自己的人天然的谨慎。 这也是梁诩会说“压力大”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。 不仅因为梁诩感受到的压力,也因为邵珏感觉到的压力,明明只是和睦得不行的几句话,两人却像已经完成了一场不见刀光的交锋。 “我能演成这样,还要多亏你,”梁诩对祁临渊戴高帽的说法并不在意,反而继续说道,“刚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