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点担心。”楚修突然换了个话题,“你以后该不会孤寡一生吧。” 楚清越:“……” 这爹不要也罢。 楚修继续说:“脾气这么臭,没人要。” 楚清越:“艹!” 楚修幽幽道:“说脏话,再扣十分。” 楚清越:“……” 楚修:“那个男生就挺会的,不然你低个头,去向人家求经吧。” 楚清越侧过头,看向站在派出所外面的男生,眼神带了点凶狠。 这可真是亲爹,先是让他跟狗道歉,现在又让他向解西池学习。 但不得不说,面对四面八方各异的视线,即使在派出所,少年亦没有半秒犹豫,很让人为之动容。 就连老胡头看到都没说什么,默许了。 仿佛在那一瞬间,他和她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。 隔着一扇门,挡住了热闹,静寂的长街,车辆比白天少很多,驶过的刹那,带起一阵微风。 少年的衣摆和发丝被吹得有点乱,他缄默不语,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。 “抽吗?一根解千愁。”韩永从兜里掏出来盒烟,递过去一根。 解西池没接。 韩永把烟叼在嘴里,拿打火机点烟。 下一秒,就见陷在沉郁情绪里的人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,冷声道:“离我远点。” 韩永“啊”了声,一头雾水。 “有味。” “我日……你以前不这样的,竟然嫌弃兄弟了……” 韩永抱怨了两句,安静下来,莫名感觉到欣慰。 还好,解西池说话了。 说实话,他从派出所刚出来时,身上全是藏不住的戾气,小臂内侧还被划了一道口子,血往下流,手上都是干涸的血渍,别提多慎人了。 韩永都怕他去便利店买把刀回来,把那狗东西宰了。 好在,他去便利店买的是矿泉水,简单把伤收拾了下,又发消息给在附近的人,让人送了件薄外套过来。 韩永知道,这是不想让南宛白看见了。 伤大概率是在校门口时,被刀划到的,别人躲都来不及,他跟不要命一样往上冲。 韩永叹口气,“池哥,栽这么狠啊?” 解西池回头看了眼被众人围住的南宛白,又收回视线,没有应他的话,似自言自语说: “她值得。” 夜幕下,灯影暗淡,影子被拉得斜长,少年瘦削的身影略显孤寂。 直到身后响起女孩的声音:“解西池,进来吃蛋糕!” 他随意地扯了扯袖口,朝这边走来,简单的动作,却有股说不出的恣意和洒脱。 天还是那么黑,微弱的灯光无法照亮所有,却让方寸之地,熠熠生辉。 十七岁。 这个数字好像被施了魔法,发生了许多计划之外,无法预料的事情。 随着蜡烛开始燃烧,一群人对女孩说:“十七岁生日快乐。” 就像是在说: 你以后不是一个人了。 ———— 回去的时候,是解西池送南宛白,其他人默契地给他们留了独处的时间。 路上车少,不好打车,他们就沿着马路往家的方向走。 四周静谧安详,连带着将人的思绪一同松懈下来。 南宛白忽然停下脚步,蹲在地上哭出声来。 她把脸埋在臂弯里,蜷缩成一团,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,情绪来得猛烈,像是摇晃了许久的可乐瓶骤然打开,在顷刻间爆发。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