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心里咯噔一声: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,我看你是疯了,你今天不是去兆安寺了?你是不是被寺庙的那些和尚给骗了!” 孙玉珍奇怪地看她一眼:“你不是也信大师吗?这么多年,你听那些大师的,隔段时间就在这里烧纸。” 婆婆辩解道:“我和你不一样,我那是拜神,求神保佑月月平平安安!” 孙玉珍冷笑:“我看你是心虚吧。” 婆婆色厉内荏:“我心虚什么!” 孙玉珍懒得再跟她废话,扭头道:“张建,开始吧,小心点挖,挖大一点,我要把这个树连根挖出来。” “好。” 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,但是他早就看这老太婆不耐烦了,理都不理她,直接绕过去,对着树底就是一铲子。 一抔土被铲起,婆婆尖叫一声,上前抢他铲子:“滚啊,这是我家,这是我儿子的房子,你们都给我滚,我要报警!” 孙玉珍:“你报啊,我先跟你说一声,房子写的是我的一个人的名字,也是我一个人买的,怎么算这都是我的房子。” 婆婆一哽。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! 但是现在这不重要! 她只知道绝对不能让他们挖! 除了孙张建,院子里还站着六七个年轻人,都是儿子孙振找来的朋友。 孙振见自家亲爹被老太婆缠住,立刻道: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,快帮忙啊!” 年轻人面面相觑,本来还有些架不住这老太太撒泼,既然好友都这么说了,于是一窝蜂地举着铲子涌了上去。 婆婆见人那么多,根本拦不住,扒开众人,跑到梨树下直接躺倒,整个院子都是她杀猪般的叫声:“你们是私闯民宅,我要报警抓你们!” 孙张建见姐姐的婆婆在这里实在是影响工作效率,便对儿子使了个眼色,父子俩扔了铲子,一人一只手把婆婆拖离战场,任凭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,另外几个小年轻瞅准了机会卖力挖着。 几个大小伙子,一人一铲子,挖的还挺快,不到半个小时,一个大坑就挖出来了。 忽然,一个烫着一头小卷毛的年轻人“嗷”了一声:“这啥?” 孙玉珍打了个激灵:“什么?” “好像是只鞋子。”旁边一个剃着寸头的年轻人想用铲子去铲。 “等会!”孙玉珍尖叫一声:“鞋子?” 寸头被她吓了一跳,愣愣道:“对啊,鞋子,好像是小孩的鞋子。” 说话的功夫,苏玉珍已经扑了上去,跪倒在地。 “阿姨?”年轻人面面相觑,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。 孙振和孙张建也觉得孙玉珍的反应有些奇怪,顾不得那老太婆,一起跑了上来。 他们挖的坑已经接近一米五深,在坑里,有一只黑色的小皮靴,上面的挂饰已经锈蚀,皮面也已经碎裂,但孙玉珍还是认出来了,那是她女儿的鞋子。 孙张建也认出来了。 孙玉珍找了十八年的女儿,他也听了十八年,自然对失踪外甥女的着装十分熟悉:“这……这是月月的鞋子?” 孙玉珍没有回答,颤抖着手扒开鞋子边上的泥土,露出旁边的白骨。 孙张建张口无言。 她姐找了十八年的外甥女,居然就埋在自家院子里? 孙玉珍猛地转过头,盯着不远处的婆婆:“是不是你!” 孙张建想到先前这老太婆还百般阻挠,心里顿时有所预感,转头怒目而视。 年轻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是都挖到白骨了,而且看孙家人的表情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,一溜地站在墙边不吱声了。 婆婆强自镇定:“你说什么,我不明白!” 她走到坑边,看到里面的鞋子,心头一跳,扑到坑边哭嚎:“这,这是月月?月月怎么会在这里?月月不是被拐了吗?” 孙玉珍疯了一样把婆婆推开:“你还好意思说,当年要不是你说月月被别人抱走了,我们怎么会以为她被拐了?” 婆婆扒着土坑趴在地上:“我怎么知道,你不是也看到了?你也觉得那是月月,你凭什么怪我!” 孙张建悲痛欲绝,他拉住孙玉珍:“姐,我们报警,让警察来查,月月的外套不在,当年这死老太婆肯定有帮手,起码那个带着月月的衣服走的人肯定是帮手,咱有一个是一个,全都抓了!” 婆婆一听,哭的更大声了:“你们欺负老太婆年纪大了,当年我头都被人打破了,我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,你们不要冤枉我!” * 兆安寺。 林芋还在山上坐着。 她的最后一卦最终还是卖出去,不过倒是卖了两个护身符,那人看着年纪不大,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,付钱十分爽快。 恰好已经十二点,算算今天收入已经差不多六千,林芋起身收拾东西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