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天,阮秋声似乎难得有些清醒了。 她面容憔悴,眼神却比之前多了点亮光,慢慢走向门口。 温柚也似有所感,不像往常一样放下东西就跑,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略显蹒跚的步伐。 然而正当阮秋声即将开口之际,却看到了温柚身后不怎么上楼的贺封。 只对视了一眼,女人就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,又缩回了角落,抱头痛哭起来,边流泪边大叫。 温柚也注意到了贺封的存在,一瞬间开始在脑子里飞速思考该怎样解释自己的行为,但贺封却好像并不怪她,只是温和有礼地冲她笑了笑: “又又,叔叔想一个人陪陪阿姨,你自己下楼去房间里玩好吗?” 温柚没有理由留下,显然贺封把她当懵懵懂懂的小孩子哄,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表露出自己的好奇心。 于是她嘴上应好,却在过了楼梯拐角之后,又轻手轻脚地原路返回。 她必须知道贺封到底想干什么,却偷偷看见—— 贺封在喂那个女人吃药。 而那个女人满脸泪痕,挣扎的动作格外激烈,显然不愿意服从他,却因为力量悬殊,挨了几个巴掌和踢踹之后被迫咽下了一些不明药物。 温柚虽然早熟聪慧,却也从没见过这种场面,登时便吓得愣住了。 反应过来,她又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了。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贺老爷子,但她想起那天女人推搡她的时候,贺老爷子分明是一副不忍心看又不得不让佣人把她架走的模样,就莫名觉得或许告诉他也无济于事。 而贺家里除了贺沉洲以外的其他人,也都在饭桌上提起女人的时候一副鄙夷不屑的样子,肯定也不会把她的“告发”当一回事。上行下效,就连佣人们对着那个女人也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。 这个“家”里,似乎充满了冷漠,放任阴暗,流言与暴力在暗处疯狂滋长,蚕食着无辜的生命。 温柚顿觉齿寒,突然觉得如果她就此视而不见,也许迟早有一天也将落得和女人一样的境地——毕竟她是一个外来者,并不是跟他们有血缘牵连着的真正的家人。 于是温柚开始细致留意起贺封的生活轨迹。 他是贺老爷子最大的儿子,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对着偌大的家业虎视眈眈,因此每天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公司里忙碌,只有周六日会待在别墅里。 趁着他不在家,佣人也被支开,温柚偷偷潜入了他的房间,翻找到他喂给那个女人的药物。 记住了药片的大致形状,对比之后,温柚又找了个机会把药片都换成了她特意买来的维生素。 之所以这么做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