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非常不同。 《风中玫瑰》作为弗吉尼亚的遗作,举世皆知。 但直到诗人去世六百多年后,因为一场意外的考古发掘,某些散落的诗篇才得以重见天日。 这些诗篇均创作于特定的年代,战火与硝烟,也是导致它们散佚的原因之一。 那时候的弗吉尼亚健康状况已经十分堪忧,身处战地之中,连基础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。 但在这个时期,弗吉尼亚却写下了许多给远方的诗,字句情真意切,仿佛包含某种深情,并且始终从未放弃过对于永恒不朽命题的真理探索。 文字同她一起度过流亡岁月,宛如在荒芜的硝烟中,绽放的战地玫瑰。 在弗吉尼亚诞辰纪念日时,英文出版商将这些漂泊了六个多世纪的诗篇,按照创作年份时间排序,重新整理合订成集,取第一首诗的标题为书名。 《my way》。 《my way》引进国内时,黎绯和李昂共同参与了中文版的翻译工作。 关于书名的翻译,当时有过多场讨论,争执不下。 直译的《我的道路》,或者意译的《荆棘之路》,乃至于和《风中玫瑰》对称的《战地玫瑰》。 然而,当“无远弗届”作为备选名字提交上去时,却获得了一致的肯定,近乎全票通过。 译者最忌讳夹带私人情感,黎绯提交这个选项时,曾经犹豫过,可是扪心自问,在遮掩标题读到这些诗时,她心里浮现出的一个词,贯.穿所有诗篇,的确,是“无远弗届”。 穿过纷飞战火,脚下的荆棘之路恍惚变成玫瑰绽放的坦途,无论多远的地方,也终将抵达。 而在全票通过、一致肯定的结果面前,黎绯更觉得,这是一个奇妙的巧合。 跨越六个世纪的巧合。 构成了某种命运的必然。 《my way》中文版书名,最终确定为“无远弗届”。 像是不由自主的力量吸引,黎绯走过去,看着少年手中的《无远弗届》。 当黎绯靠近时,尤然的身体僵.硬.了半边,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许多。 少女眉眼低垂,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轻.颤,掩住了闪烁的神色。 “你也喜欢这本诗集吗?” 尤然听见自己这样问。 黎绯轻轻点了点头。 少年于是笑了。 然而,他不知道的是,近在咫尺的少女,却是在透过他手里的书,看向遥远的另一个少年。 曾经有一个人对她说过。 “无远弗届,是我贫瘠的中文词汇中,能够找到的,最美好的祝福。”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