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不温顺,便会被刀抹了脖子。可是,女子又不是让人宰割的羊。” 佟妙安在家人的鼓励下,说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。 她有这种想法,最初的启蒙,大约是从白云观下山后,鄂伦岱福晋身披铠甲,满身血腥味儿,神色疲惫,但是眼神坚毅锐利的出现在佟妙安的眼前。 当时,佟妙安就在想,原来女子穿上盔甲,是这个样子。 后来,是她去了蒙古,第一次感受到马快速奔跑的感觉。在那里,额娘在她心里的形象更加清晰。 额娘睿智且英勇。 后来,是她去了广州,和兄长们一起读书练武,兄长们学什么,她学什么,兄长们去哪里,她也能跟着去哪里。她和哥哥还有弟弟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唯一的不同,大概是他们更偏爱宠溺她一些。 可是,额娘绝不会因为对她偏爱,而允许她逃学不读书,也不会允许她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,偷懒不想练武。 家中养着的大夫,火眼金睛,一眼就能分辨出厌学的孩子们,是真是生病,还是只是想躲懒。 而她在广州遇到的好友,陈图南以女子之身,接下陈家商行偌大基业和财富,不仅接的稳,还提出种种有效建议,令陈家商行在开海禁这次机遇中,更跃一步,直接拿下广东首富的名号。 还有广州绣坊、胭脂铺里的女掌柜、绣娘,都是凭本事吃饭。 她所认识到的女子,个个优秀至极,光彩夺目。她们的本事,不是依附于男子而得到的。她们本身就是一颗可以昂扬向上生长的大树,无须当依附的藤萝。 最终,令佟妙安不甘的是,她在广州接收的那些弃婴。 她还是个小孩子,没有到母爱被激发的时候。 她只有同样身为女子,所感到的愤怒和不平。 一道道小火苗,躲在佟妙安的心里。 在此刻,彻底燃烧起来。 “额娘,京城中女子的活计,大多是以接浆洗衣服为主。有些手艺的,则是绣花打络子,卖给绣坊。我知晓,如今在京城办女子学堂,必然不能为人所容。平民女子家中不会允许她们出来读书,因为连供家中男丁读书,都需要许多银钱。而不能考科举当官不能当掌柜不能当账房先生的女子,是不可能得到这份家族资源的。” “贵族女子则不必说。满人子女,连男子读汉学的都少,遑论的女子。汉人女子若想识字读书,也只会在家中请女先生读书,但是不能随意迈出大门。而且,我若是大张旗鼓办个女子学堂,前日让这些女孩儿来入学,后一日玛法和阿玛怕是就要被御史参折子,攻讦结党营私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