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,偶有一回,教他的老师听得了他与灵兽的对话,在讲堂上盛赞其有慧根,孺子可教。 这样的夸奖并未为纪沉关带来好处,宗门里的灵兽们也开始见他绕道走。 直到有只灵兽在主人的命令下咬了他一口,纪沉关便放弃了找灵兽谈天的想法。 他的胳膊伤得并不重,那只看似凶猛的灵兽根本没有咬合牙齿,只是用牙尖轻轻磕了下他的皮肤,留下个小血洞,看似流血吓人,实则很快就好了。 咬他的那日,威武灵兽的眼里,淌出了豆大的泪水。 尔后纪沉关只能对着花花草草讲话,被传出有某种天生癔症。 他把花花草草飞禽走兽当做人,将桌椅板凳也认做朋友,他对他们介绍母亲给逢的布偶,母亲说这是狐狸,纪沉关说这是猫咪,叫做小黑。 女子便依着他,摸他的脑袋说,你可要保护好小黑啊。 纪沉关就用力点头。 然而纪沉关谁也没保护好,其中也包括他的母亲。 外界的传闻纪沉关很难打听到,玄微亦感到深切的焦灼。 作为仙尊,九天所有的消息都能靠月灵打探到,可对于这样一个稚子,他什么也不知道,什么也做不到。 只是接连听说,父亲被长老们认可了,母亲要与之和离,母亲和男子跑了出去,父亲将迎娶新的妻子。 每桩消息都像是晴天霹雳,只有更坏,没有最坏,无时无刻不是变故。 玄微厌透了这样的感觉,想必纪沉关亦是如此。 他见不到娘亲,被关在居所内不准再去读书,可山门外的哀哭声还是不时会传到这里,他抱着小黑缩在床下,恐惧到连附身的玄微都忍不住感到神魂的发颤。 短短半年内,他变成了天渺宗里最尊贵也最可怜的人。 天星阵将要升起的那夜,母亲像是话本里无所不能的神仙,回到了他的住处。 她问他怪自己么,纪沉关哭得稀里哗啦,摇头说不怪娘亲,只有娘亲和小黑对我好,娘亲不要走啊。 女子比从前沧桑太多,面颊上还有新伤,纪沉关用软帕子轻轻替她擦去血迹,用自学的水诀给她治疗。 女子深深看着他的眼睛,说:以后小黑陪你,你要好好活下去。 “那母亲要去哪里啊?” “去月亮上,你一抬头就能看见。” 可这样的哄孩子的话已哄不到纪沉关了,他死死拉住娘亲,不让她走。 女子的神情痛苦又恍惚,天星阵内祭祀的亡灵仿佛在撕扯眼前的幼子。 她惊慌失措地抱住纪沉关,许久后才慢慢平复下来,她喃喃着:匹夫无罪怀璧其罪,又说这苍生天下,若有能力焉能不救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