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屋,贯穿瓦砾,屋内民众慌不择路,从屋里冲出闯到了空荡荡的街上。 碎片还在下落,它们越来越大,砸在屋顶不只是贯穿那么简单,越来越多的房屋开始坍塌。城中民众即刻乱作一团。 冲在街道上的人群被碎片砸中,琉璃一般晶亮的色泽混杂着喷溅的血花,城中尖叫四起,血流成河,犹如炼狱。 远方哨岗终于也随之摆起剑阵,越来越多的巨型人影纷纷擎起双手,拼命维持着破碎不堪的结界。 然而,修补的速度完全跟不上消融碎裂,豁口如深渊巨口,狞笑着越咧越深,红黄相间的鸟群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,向着豁口蜂拥而至。 高空之上,传音符炸开了火花,紧急集合的号令响彻全场:“其余全部修士!紧急集合!目标,击杀鸟群!” 付启将梁雨晴松开,一双眼里满怀着忧虑,他重重向风澈抱拳,转身踏入战场。 风澈缓缓向他颔首致意。 梁雨晴醒得很快,付启还没离开一会儿,她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。 因为神识受损,此刻还有些恍惚。她扒上墙头,勉强支撑自己虚弱的身子,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城的鲜血。 她四下看去,地面上,剑阵的光芒明明灭灭,高空上,付启等人正挥剑对敌。 她抽出剑就要冲出去,风澈伸手拦住了她。 梁雨晴指着空中和鸟兽群拼杀的修士们,眼中的悲伤几乎溢了出来:“他们都在守城!我岂能龟缩在此处?” 风澈猛地一顿。 不知为何,梁雨晴感受到拦住她的手微微颤抖,身边之人周身笼罩着一种复杂的情绪。 昏黄的烛火随着风跳跃飘摇,他的眉眼在光线的笼罩下深邃浓稠,原本清冽的声音也带上了沙哑,似乎压抑着某种名为怀念的情绪:“你说的对。” 他微微抬起头,优渥的脖颈线条流畅精致,随着微笑,下巴也扬起一抹动人心弦的弧度。 此时的他,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,也不是那个脆弱承受威压的少年,张扬热烈的气息从他身上涌出,与梁雨晴被救时的惊鸿一瞥豁然重合。 他打了个响指,束发的红线悄然从他发间滑落,像是活物一般缠缠绵绵地绕在他手上,甚至带着些许的亲昵讨好。 他足下青色的风盘扶摇而上,轻而易举地托起他的身体,他头也不回,只是摆了摆手:“要守也是我这个没受伤的守,你死了付启可是会杀了我的。” 梁雨晴向前一步,正想跟上去,周边小型困阵立刻亮起光芒,警示她不要越界。 梁雨晴锤了一下腿,竟不知这少年何时布下困阵,懊恼地盘膝坐下。 风澈望着天空拼杀的修士们,只觉得这一幕何其相似,多年以后,还是有这种不惜性命守城的傻子。 他深吸一口气,“尘念”悄无声息地游走到指尖,红线身躯拉长,静静等待着他的指令。 他自重生归来虽然修为折损,但神魂反倒增强,纵然没有银铃“何夕”的镇压,他此刻也足以分出神魂压制住“尘念”的血腥之气。只是,能维持的时间不久而已。 他不敢耽误时间,修长的指尖在空中轻点,蔚蓝的五芒星飞速旋转扩大,乾位亮起的光芒向上微微漫卷,位于结界碎裂的三丈处停歇下来,形成了一个半球状的屏障,盛住了掉落的碎片。 精锐尽去前线奋战,除了半步化神的付启,留下守城的只有元婴期。 场中唯一能抗住威压,靠近渡劫期的,唯有尽数收回神识的他自己而已。 他收起神识,不再关注摇摇欲坠的结界,将后背交给诛杀鸟群的众修士。 风澈此行的唯一目的,就是拖住那个正在搅动全场结界的渡劫期。 一束强大的视线笼罩而来,它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和邪念,黏腻的视线如同附骨之疽死死贴在风澈身上,像是想要将其剥皮抽骨。 风澈缓缓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