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肌肉,显得怪异又扭曲:“挺好笑的,姜临,我以前以为你是一个没有痛感的可怜虫。” 姜临敛住神情中的厉色,掐了个法诀止血,讽刺道:“听你这话的意思,感觉你才是那个可怜虫。” 季知秋方才强行咧开的笑意瞬间收敛干净,整张面皮松松垮垮地耷拉下来,眸底的情绪翻涌着,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。 被这一句话激到了,他也懒得和姜临废话,冷冷地回了句:“你懂什么,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。” 他一句话说完,开始一下一下地揪着断掉的那半截手指,姜临盯着对方连一滴血都未曾流出的断口,心下暂避锋芒的心思越来越强烈。 法术诡秘,各家兼容,此人迟迟不下死手,只为了拖延,怕是那边已经刻不容缓。 他两指合拢,“无渡”浮动升空,随后清越的剑鸣呼啸着直奔季知秋而去。 丝丝缕缕的剑气滞留在季知秋周围,他淡淡地瞥了一眼,挥挥袖,兴致缺缺地点评:“空有其表。” 姜临也不恼怒,不知何时,“无渡”的剑气已经堆积如潮,以季知秋为眼,逐渐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旋涡。 季知秋微微挑眉。 他还不曾见过姜临这一道剑招。 耳畔风声呼啸,水声奔涌,原本静止的屋内铺展开某图景的一角,随后瞬间席卷满屋。狭小的居室仿佛在这一瞬间扩展了千万倍,一时让人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,什么才是虚妄。 他仿佛置身野外,一片苍茫的高原上耸立着巨石,之下是拍岸的海浪,狂风浮动着面颊,隐隐剐蹭着皮肤,季知秋抹了一把,发现果然破开了口子。 远处渲染的火烧云之中,一轮灿灿烈烈的圆日正在升起,播撒的朝晖很快倾泻而下,忽然间,海浪无声,狂风也休止,一道锐意无匹的白虹自天际而来,贯穿了那轮滚烫的圆日。 一时间,整片天地都静止。 季知秋眯了眯眼。 白虹贯日之后,那轮红日像是燃尽了光热,笔直地下坠。 漫天的火焰夹杂着剑气,在坠落,在升腾,温度不断向上攀升,而那轮滚烫的圆日在此刻终于暴露了内里的本质。 密密麻麻的剑气轮转盘旋,一层一层包裹在一起,有条不紊,目的明确,将锋芒尽数逼到季知秋近前。 见此危机,季知秋突然来了兴趣,有些雀跃地拍拍手:“好好好!” 他抬起指尖,依旧像之前一般向前一点。 面前难以匹敌的剑阵却像是被戳破了的肥皂泡,剑气四散,图景崩塌,几道剑气向一旁的立柱飘飞而去,季知秋像是怕房子塌了,见状一袖子给捞了回来。 他有些兴奋,搓搓手上被方才滚烫的剑气灼得血肉模糊的伤口:“剑道和奇门果然都是需要绝顶天赋才能修习到极致的东西,如此一见真是不一般,”他跨出半步去拽姜临的袖子:“这一招教我,换你一个问题的答复。” 姜临依旧在那里站着,任由季知秋拽着他的袖口,看上去不为所动。 “两个!” 季知秋拔高了音量,见姜临神色依旧漠然。 他察觉到不对,伸手去抓姜临的肩膀,谁知就像抓进了一团柔软的棉花里。 姜临的身形瞬间消散而去,只留下一道紫色的灵韵悬浮在他原本站着的位置。 季知秋看着半空滞留的法术,仔细辨别了一下上方由灵力组成的古朴文字,忽地一笑:“难怪,巧思精妙地很,连我都骗过去了。” 随后,似乎不需要过多的神识外扩,甚至不需要气息的追踪,季知秋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远方,就抬腿向前踏去。 然而这一步,百丈变方寸,无视围墙和围栏,下一秒就已经横跨数栋房屋。 他刚刚站定在姜临行进的路上,面前步履匆匆的姜临正与他的视线相撞,转身欲走,原本波澜不惊的神色难得有些慌张。季知秋看了一眼,挑着眉向前甩出一道灵力。 姜临的身影接触到这道灵力,如同流沙建起的屋舍,瞬间垮塌下来。 身影模糊间,流泻而下的幻影之中再次露出一道法术来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