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能接受她中枪吗? 卓枫似是知道他们俩为何震惊,他声音平平静静没有任何起伏地低语:“一枪,总比误死在我手里强。” 任齐柯和廉麦康面面相觑,都皱起了眉头,知道这是他最后的路了,不到万不得已,他说不出这样的话。 或者说,今天人在卓朝手上,卓枫从出发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无法毫发无损的准备,他给自己留的退路,就是一枪。 曲疏桐只要,只是中一枪,没有致命,他就能接受。 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卓朝问,“怎么了,卓枫,这又没别人,老爷子也不在,你不敢跟我说实话,你干的事这会儿你都不敢说。” “我说了你就信?” “呵。” “我要杀卓荣,你俩还能活到今天威胁我。” “不是你还能是谁!”他忽然怒吼。 卓枫:“那又何必多问。” “就是你!”他举起手枪指着曲疏桐,“你必须死,你们俩,都死。” 卓枫皱眉,抬手。 廉麦康马上切换频道,给对面的卓荣发了一张照片过去。 照片里是一个两岁小孩儿被提在高楼悬空的样子,小孩正撕心裂肺大哭。 卓朝脸色大变,透过视频画面,能看到他举枪的手抖了抖。 卓枫阴狠着脸,声色嘶哑:“这是三十楼,你想看你这小侄子,粉身碎骨,渣都不剩,你就开枪。” 卓朝咬牙切齿:“那是老爷子下令保护的人!卓枫,你敢做到这一步!” “你看看我敢不敢。”他冷静无比,“跟我比狠你要有自知之明,卓朝,你要是有我狠,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。” 卓朝闻声,枪头对着曲疏桐的腿,摁下扳手。 那一声距离百米远,却还是在辽阔的海面上借着咸湿的海风传到了这边。 视频里,曲疏桐扑通一声原地跪下,领证日穿的白色礼服从下半身开始被血染红。 任齐柯没看人,只闻其声就下意识往前一步,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百米外渺小得似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船。 卓枫静静望着廉麦康电脑里倒在甲板上喘息的女人,眯起眼,拳头捏碎。 她瞪着镜头,好像知道他能看到她,在通过镜头和他对望。 望着望着,笑了笑,眼里泪花欲落不落,好像已经对这一天有着充分的准备,她也没有后悔,只是悲伤,悲伤于这一天真的在现实中到来。 任齐柯回头,看看电脑又看向那冷静得过分的卓枫,生平难得眼眶里都热了,这个人对卓枫意味着什么,没有人比他们几个保镖更清楚了,这才新婚一周,一周啊。 廉麦康不需要任何指示,再次切换频道又发了一张照片过去。 三十楼的孩子依然悬空,还没掉落,但是手上的血滚滚而流,已经停止了挣扎。 收到照片,卓朝整个人都冷静了,猩红的眼像火烧一样,死死看着照片里奄奄一息的孩子。 卓枫平静地冲着对讲机喊:“怎样?你打腿,我就打手,合理吧?下一枪,要落心脏吗?你打心脏,我就打脑袋。” “卓枫!”他气得喉咙都是血腥味。 “如果要一来一往的话,你要我命更划算吧,”卓枫往回走向停机坪,“换我,让我上船。” 卓朝笑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