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力正放在车椅后边的平板播放器上,在看什么赛程的重播。 不用想了,应该是舞蹈大赛。 荷花节舞蹈大赛的决赛在白天已经结束,结果也出来了。 段宵正从开头看起,是夏仰进赛场前的视频,她正被一群记者围过来采访。 “夏仰同学你好,能给几分钟问答吗?” “听说你是这届选手里唯一一个几乎拿了国内满贯大奖的舞蹈生,是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?” “这一届赛程比上一届简单,厉害的舞者也没有几个。就算你这次拿了金奖,会不会觉得捡漏啊?” 听到这一句,夏仰平静地看向左下角的镜头,直视问道:“你是哪家的报社,你的名字是什么?问出这样的问题,你有职业操守吗?” 女孩大衣里面是件轻纱的舞蹈服,她是一到冬天就极为怕冷的体格。两只手一直捂在袖子里,抱臂冷淡地睨向镜头。 本来就长得高,又站在阶梯上。 明艳的一张脸上毫无情绪,却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清傲感。 记者怔了两秒,结结巴巴地赶紧扯开话头。 段宵视线闲闲地落在画面中的女孩身上,唇边的弧度勾得大了些,很是满意她此刻展现出来了尖锐的刺。 如果夏仰看见他此刻的表情,大概会说他这人真是奇怪。 明明他从来都希望她顺从听话,有多乖就多乖。可又矛盾地常常敲打她,要她有脾气和性格,要沾染他身上那份狠戾。 决赛里,夏仰选的是朝鲜舞。 通俗来说,这是舞蹈生听了都觉得难跳的一支民族舞,更别说会有人要拿来参赛。 因为朝鲜舞中的柳手鹤步需要绝对的凄美感和力量感,强调身体的律动和节奏,普通人根本练不好。 而她出场时,舞台上一片锦缎轻舞,流光溢彩。 刚柔并济,她像是凛冬里泛着寒光的利刃。 比赛结果毫无疑问,夏仰拿到了一等奖,甚至被众位评委老师赞了一句“舞魅”。 …… 段宵关了重播的屏幕,点开微信置顶看了眼,并没有新消息。 京州的雪又落下来了,随着狂肆的风浪猛拍上车窗。郊区即将开进市区的中环内,风雪交加的夜晚,高速路上都没有几辆车。 “‘人们常说,如果爱一个人就该给她自由,但我从来无法理解这句话。’” 黑暗中,男生嗓音里带点懒散的哑意,被夜色朦胧得不太真实。 “‘要我说,如果你爱一个人,就该把她关在地下室。从门上的小孔里喂东西给她吃,直到她也爱你为止。’” 坐在副驾驶的陆嘉泽本来都快打瞌睡了,听见后边传来自言自语又猛地一惊,睡意跑了一半。 今晚的酒将近一大半是段宵挡的,毕竟他们这几个人里,也就他喝高了还靠谱。 按说是没什么异常,可陆嘉泽跟他认识这么多年,还算了解他,总觉得他今天心情一直不太佳。 陆嘉泽愣了愣,转身问:“怎么了阿宵,嘀咕什么呢?” 段宵支着额角,两边微黄路灯划过他冷白的颈脖和下颌线那。他黑眸沉沉地落在某一处:“没什么,只是突然想起一部电影里的台词。” “这是要搞得彼此非生即死啊?哈哈哈。”陆嘉泽又放心地躺了回去,说道,“还怪瘆人的这电影。” 他也淡笑着,像是醉了:“是么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