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下雨了,玩完这把就算了。”夏仰撑着脸在桌上这几人那扫了一圈,目光落在旁边的段宵身上,“就你了。” 段宵懒慢地往椅背那靠,睨着她:“要我做什么?” 他手里还有一张权利牌,是免死金牌。 取决于他要不要用。 夏仰指了指脑袋上的乌云:“唱个歌吧。唱个应景点的,《听见下雨的声音》。” 话刚落,雨已经在下。 许霓捂着毯子,从身后木屋里搬出把吉他:“快点,趁雨没下大,我给你伴曲。” 陆嘉泽拿手机放伴奏和歌词,笑嘻嘻地递过去:“来吧,满足一下我们仰妹的生日愿望。” 任航拿着筷子敲碗,起调:“竹篱上停留着蜻蜓,玻璃瓶里插满小小森林。” “青春嫩绿得很鲜明,百叶窗折射的光影, 像有着心事的一张表情。 … … 爱始终年轻,而我听见下雨的声音, 想起你用唇语说爱情。 幸福也可以很安静,我付出一直很小心 终于听见下雨的声音,于是我的世界被吵醒。” 外面真的在下大雨了。 最后这个要求也不知道算不算完成。 段宵确实唱了,他清唱情歌真对得起那副低沉清朗的好嗓子。低着狭长的黑眸,显得冷漠又多情。 但最后也变成了大合唱。 每个人都哼着副歌,淋着雨往屋里跑。 许霓生着病,先回了楼上房间休息。 夏仰帮忙收着院子里的火炉和茶具,淋湿了回屋。在木梯那被一块烘热的白色干毛巾罩住,搓了搓她湿缕缕的头发。 段宵低着头,被打湿的额发被他往后扫,露出青隽英挺的眉骨。他个子高,肩宽腿长,把她挡住藏在这角落里似的。 屋里的吊灯昏黄。 两个人的影子还随着风吹进来的动静在灯下晃了晃。 又听见陆嘉泽还在楼上的浴室里唱歌,任航在烧热牛奶,脚步声蹬蹬响,还有许霓打哈欠的声音。 几个房间里的动静都一清二楚,可见这家民宿的隔音有多差。却也显得,他们这一隅格外幽僻。 夏仰的头发被他搓得要炸起来了,脸也被反复揉捏。 她腮帮鼓起,半闭着眼抱怨:“你轻一点啊,脸好痛。” 他力道放轻了些,突然出声问:“摘回来的乌蔹莓是给我吃的吗?” “那个不是不能吃吗?”夏仰愣了下,“闻璇告诉我的。” 段宵肩侧抵着墙壁,薄唇微动:“是不能吃。可它太漂亮了,知道不能靠近,但也总会让人有情不自禁的时候。” 夏仰听得入神,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被他手掌揉了揉,有点懵地看着他:“你是不是喝多了?” “没有,你总记不住我的酒量。”他闲散地笑出声。低着头,一截冷白清瘦的后颈浸在夜色中,“也记不住我说过的话,没注意过我很多事情,更别说在意什么乌蔹莓。” “你在和我算账吗?” “我在确认心意。”他说,“我在确认你的心意。” 因为前面一直是只确认了自己的心意,所以这次他要等她确定。 夏仰脸颊微微红。 恍然间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跳了几下。 段宵俯低身,柔软的唇瓣抿起:“你今天好像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生气,这对我很有利。” “我……”她试图辩驳,“我现在没有在生气了。” “那你很乖,本来就没必要生气。” 夏仰仿佛被这个温柔的夜晚蛊惑。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夏雨声,眼前又是他深邃的黑色眼睛。 从发现她的雪人夜灯之后,尽管她否认了很多东西,但他真的也不再如以前那样只凭自己的想法来。 没问过,没逼迫过。 甚至不再特意提起要不要重新在一起的话题。 夏仰踮脚,伸手摸摸他头发:“你也很乖。” 她才这么碰了一下,段宵又往前逼近一步:“但十秒钟之后,我还是会亲你。” 夏仰惊得顿了顿,收回手。 “忘了?”他贴近的身体热度像是被放大无数倍,沉默又热烈:“在西山墅,你欠我的。” 趁火打劫要来的吻。 她讷讷开口:“没忘啊……” 段宵又提醒一句:“别耍赖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