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澜,从武德三年开始,平阳公主受圣人李渊遣派,率军入驻苇泽县,北抗突厥,东防河北,至今已经三年了。 李楷突然轻声道:“上月,圣人欲招平阳公主回京。” “刚才那马车里是平阳公主吗?” “应该不是吧,平阳公主领军上阵,身先士卒,驰马冲阵,如何会乘坐马车?” 李善低头看着酒盏里的葡萄酒,心里琢磨……反正他记得,平阳公主是武德年间病逝的。 现在是武德六年,历史上武德一朝也就九年,还剩三年了……难不成就是今年? 历史并没有记载平阳公主是怎么死的,理应是病逝,也不知道是什么病…… 李善决定晚上回去好好研究下温房里已经长出的霉菌……去年在馆陶,他就决定试一试能不能弄出青霉素。 难度实在太大,关键是两点,其一是毒性,培育青霉素很容易混入展青霉素,后者是有毒的,如果后者比例太大……需要找些牲畜来做实验。 其二是提纯,这个一时间李善也没什么好办法,不过这个时代的人体质比后世要强,呃,可能也和周边环境、医疗环境有关系。 闲聊了好一会儿,李善将这件事抛到脑后,就算有青霉素也未必有用,还不知道平阳公主到底是什么病呢。 今日的葡萄酒倒是让李善颇为喜爱,口感很不错,一点都不涩……哎,没办法,李善前世就是个土包子,只喝过超市卖的便宜红酒。 前后折腾了一个多时辰,酒足饭饱,过了午时才各回各家,李楷拉着李善回了家,径直去了书房。 李客师和李乾佑也刚刚回来,神色有些凝重。 “伯父,叔父,为何愁眉?”李善笑着上前施礼,吐槽道:“本朝开科举取士,每年一考,理应专设考场,再不济去国子监借……” 李楷瞄了眼脸上还带着红晕的李善,讪讪道:“今日……怀仁多饮了几杯。” 李客师笑眯眯的说:“怀仁,今日所做何诗?” “且吟来听听!” “不值一提,不值一提……” 李乾佑还是第一次见李善如此憨态可掬的模样,不禁调笑道:“某亦闻略懂之语。” 李楷忍笑将李善拉出去,洗了把脸,又让仆役端上醒酒汤,好一阵折腾后才回了书房。 “适才失礼了。”李善干笑两声,“伯父、叔父尽可坦言,何人出手?” 不需要多问,李楷拉着自己来这儿,自然是因为玉壶春封门一事,李客师、李乾佑都在场,显然对方来头不小。 “韦庆嗣。”李乾佑简短的说:“京兆韦氏,太子家令。” 李善一怔,“太子家令……京兆韦氏……难道是太子左卫率扶阳县男?” 这个判断很简单,韦挺是太子密友,在东宫虽然位份不高,但实际地位却很高,只比王珪、魏征略低,而关系亲近犹有过之。 李乾佑摇摇头,“尚不知情,不过韦庆嗣和韦挺都出自于韦氏,但并非同一房。” 李善登时松了口气,看来是这位太子家令的私人行为。 “怀仁当知,齐王依附东宫,此事某不能插手。”李乾佑叹道:“之前太子请圣人赐名,有怀柔之意……若是怀仁寻太子……罢了,某亦知怀仁心意,否则何以科举入仕。” 李乾佑能理解李善,也知道李善为什么选择中立的立场,这么年轻已然扬名,真的没必要卷进这场夺嫡之争……一旦去找太子,事情很容易解决,但就难以保持中立的立场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