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干笑几声,嘀咕道:“又不是孤非要……” 李道玄都无语了,没想到好友这么不要脸……明明是你暗示了好几次,还特地在报捷文书送出去之后让王君昊去问温彦博可有文书附之。 “咳咳咳咳……”窦轨猛烈咳嗽了几声,“怀仁此言太过轻佻,也就是彦博有君子之风。” 温彦博幽幽道:“故君子可欺以其方。” “窦公此言亦轻佻!”李善正色道:“孤私纵敌酋,彦博公据实弹劾,而窦公却视若无睹!” 温彦博微微点头,看了眼窦轨,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,“故君子可欺以其方。” 一旁的李道玄想笑却只能忍着,温彦博这两句话的意思很明显……你李怀仁和窦轨,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! 一个怂恿鼓动自己上书弹劾,另一个不肯粘上这破事……居然主动请战,带着亲卫跟着张士贵出兵,一直到弹劾奏折送走之后才回营。 李善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,“那就看看今日使者可要直面斥责。” 温彦博都懒得搭理了,一掀门帘先走了出去……也认识两年了,向来儒雅的温彦博如此做派,这次实在是被气的不轻。 “回头再去赔罪吧。”李善苦着脸,“早知道就应该让窦公、道玄兄一并上书。” “彦博公乃是长史,窦公乃是副总管。”李道玄笑呵呵道:“为兄可没名分上书。” 窦轨嗤笑了几声,“不过做做样子罢了,其实朝中也都心知肚明……只虑史官之笔啊。” 外间有王君昊的声音响起,“郎君,范十一回报,江国公车驾至已过通道,五里外驻足。” “召集众将,随孤王出迎。” 李善驱马出营的时候还在心里想,这次李渊会不会像去年大破突厥之后再来一次爵位大放送……不过可能性不高啊,毕竟现在战事还没结束,现在就封赏,等到收复三州,击败梁军之后那怎么办? “大郎?” 身边朱玮提醒了声,李善翻身上马,率众多将校上前迎接,不说来劳军的是朝中宰辅,即使是那位中书舍人,自己也得出迎啊。 “稚圭也来了。”李善远远望见张文瓘朝这边招手。 提前上前迎接的斥候范十一解释道:“陇州总管郭孝恪、长史杨则渡河而来,正巧遇见了江国公一行,张文瓘随行。” “怀仁兄。”张文瓘驱马加速,“这次就留在这儿,为殿下参赞军机?” “好说好说。”李善笑道:“只要文禧兄点头即可。” “长兄已经应下了。”张文瓘调转马头与李善平行,“再过几年……考明经科。” “不是要考进士科吗?” 张文瓘幽怨的看着李善,“怀仁兄珠玉在前,小弟何敢献丑?” “今年进士科,一共才二十三人应试,最终只取了三人。” 李善脸上浮现出真切的愧疚,真抱歉啊……他已经打定主意了,以后自己要养晦韬光,不能再那么锋芒毕露了。 不过实话实说,李善也不想锋芒毕露的,没奈何记得的都是千古名篇,实力不允许他养晦韬光啊。 当然了,李善有这种想法,主要还是因为存货不多了,其中一部分与人设不合,格式不同,甚至性别都不同,难不成吟诵“冷冷清清,凄凄惨惨戚戚”? 还有什么如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”那也是绝对不能用的,一方面和人设不符,另一方面李善这辈子估摸着不太可能去天姥山了。 还有《蜀道难》,如果这辈子李善不去蜀地,那也是不能用的。 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……倒是能用,但还是算了吧,总不能逮着李白一只羊薅羊毛啊。 嗯,李白啊李白,你得感谢我,给你留了不少呢。 李善心里这么想着呢,那边江国公陈叔达见面第一句话就是,“怀仁可有新作?” “终日忙于战事……”李善苦笑道:“心力耗尽,无暇他顾。” 陈叔达大笑道:“怀仁过谦了,想必是尚要推敲。” “也未必需要推敲吧?”崔信插嘴道:“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