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建的,怎么可能忽视这条山路呢? 李渊不想再去想这些,自己以为最不孝顺的儿子要为自己断后,以为最孝顺的儿子却要截断自己的生路。 缓缓往外,没有理会迎上来的宫人,李渊在殿内来回踱步,突然听见声响,悄然走入侧殿,看见跳动的烛火,以及两个席地而坐的人。 “若是此次太子事败,玄成可愿投效秦王殿下?” 李渊认出了这事吏部员外郎,天策府属官凌敬,另一个应该是太子洗马魏征。 “你为太子心腹,几度建言,当机立断,诛杀秦王。”凌敬缓缓道:“但秦王心胸如海,有包容天下之心。” 魏征沉默片刻后轻声道:“在下不知太子谋反,也不觉得杨文干起兵乃太子之令。” “但叛军来历……” 顿了顿后,魏征脸色复杂的说:“秦王军功盖世,太子惶恐不安,早年就建长林军以自保。” “武德六年,杨文干调任坊州刺史后,奉太子之命在坊州养兵,东宫时常送军械、壮士、铠甲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 说到这儿,魏征抬头看了眼凌敬,“以秦王之能,又有霍国公、赵国公为辅,鏖战一日都未能破敌……” “陛下身负天下之望,必能安然无恙。”凌敬断然到:“且陛下已遣派信使,诏怀仁尽起上番府兵来援,明日当能解围。” “战后论罪,太子或被废。”魏征似乎感觉有些寒冷,身子都有蜷缩之像,“某为东宫属官,不被斩首已是幸事。” “你为太子心腹,曾建言诛杀秦王。”凌敬加重了语气,“所以你做不了忠臣,所以才是日后执掌门下最合适的人选。” 魏征与阴暗处的李渊都是一怔,凌敬继续道:“自后汉以来,先有三国乱战百年,后衣冠南渡,五胡乱华,南北对峙,算算已有五百年之久,前隋一统天下却二代而亡,天下盼之久矣。” “太子谋反,此等无君无父之辈,何以君临天下?” “若是有不忍言之事,只怕又是烽火遍地,天下再乱数百年吗?” “是啊。”魏征深深的看了眼凌敬,“某劝太子诛杀秦王,亦是为此,虽是不仁,但非不仁。” 凌敬没有继续劝说什么,只喃喃道:“怀仁一定会来,一定会来!” 李渊悄然走出偏殿,踱步出了翠微殿,隐隐看见远处有人借着月光在拆毁红砖打制的房屋,心里盘算着信使抵达长安的几率,李善率兵来援的几率到底有多大。 虽然知道几率渺茫,但去年在天台山上,最后时刻出现在面前的那位黑瘦青年,给了李渊太多的希望。 倒是凌敬此人,颇有名臣风范,李渊暗叹了声,他听李世民提过,天策府中,房玄龄可由吏部尚书升任尚书令,凌敬、杜如晦最适合执掌门下省。 此时此刻,距离凤凰谷六十里外的华原县外,简单搭建的帐篷内,李善正在龇牙咧嘴的用毛巾蘸着凉水擦拭着腹股沟,一个月前遭了一晚上的罪,现在又来……早知道就应该自己提前出发,躲在华原或者三原附近。 “阿郎。” 李善穿上裤子才应了声,“进来,都送出来了?” “粮草、汤水都送出来了。”曲四郎看着李善的表情,忍笑道:“另外还借了几十匹马,虽然只是驼马,但已帮得上忙。” 按道理来说,李善都准备了一个月,途中应该没必要进行补给,但毕竟一方面需要速度,另一方面也要需要节省马力,而且都是带着还没穿上的铠甲,所以干粮、豆饼之类的补给不能带的太多,只能途中补给。 李善穿戴整齐后,让亲卫将头领都叫了进来,径直道:“昨日孤遣亲卫往仁智宫,途中在沮原桥遭伏兵截杀,只范图一人逃生。” “仁智宫必然有变,故孤尽起亲卫,诸位当奋勇向前,陛下必有厚赐。” 王君昊、曲四郎、周二郎等人都没什么异议,只有王君昊嘴贱的嘀咕了句……这次阿郎不在,居然也出了变故啊。 倒是刘黑儿虽是胡人,却心思缜密,而且他在大半个月前就接到李善的命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