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听得“蓬,蓬、蓬”的拍门声,竟然是她丈夫叫道:“快、快开门,是我!”她希望丈夫“早点”回来,可想不到丈夫这样早便回来了! “出了什么事么?”妻子连忙开门问她丈夫。 丈夫关好了门,低声说道:“有官兵上山,我眼见人马已经跑进谷口了,我放心不下,回来和你一同逃走。” 妻子大吃一惊,但心想官兵才进谷口,总不会这样快就来到吧?说道:“真的吧?那你快点帮我收拾东西!” “不要收拾东西了,赶快溜罢!走后门!唉,糟了!”丈夫话犹未了。只听得铁骑践地的声音己是来的有如暴风骤雨。跑出去一定会给官兵发现了。 夫妻相拥,此际,善良的妻子只能希望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不是来捉她丈夫的了。 可惜善良的愿望往往事与愿违,马蹄声到了他们这间破屋的门前戛然而止,听得出官兵是在散开,包围这间屋子。他们竟是如临大敌! “轰隆!”巨响,本来不大牢固的板门一下子就给撞破,如狼似虎的官兵冲入他们这间破屋了! 面对着如狼似虎的官兵,年青的猎人反而比刚才镇定得多,抬起头来,昂然说道:“你们来干什么?” “你是贺铁柱吗?”军官喝道。 “是又怎样?” “哼,那你就应该自己明白,还不赶快从实招供!” “招供什么?” “哼,你还装蒜?你通匪有据,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么?有那些残匪未及逃走如今还留在本地的,你把你知道的人一个个说出来!只有这样,你才能够“将功赎罪”否则,哼、哼,你可就别怪我们辣手对付你了!” 贺铁柱冷笑说道:“我们这个地方,从来没有强盗。要有的话,恐怕也是新近来的,我焉能知道?” 几个官兵气得哇哇大叫,说道:“长官,你听这臭小子兜着圈子,不是在骂咱们是强盗吗?” 军官面色一沉,喝道:“好,给他一点历害瞧瞧!” 一声令下,登时便有官兵跑上去把他们夫妇分开。贺铁柱劈面一拳,击倒一个官兵。军官骂道:“脓包!”五指一伸,抓住贺铁柱的腕门,好似铁钳钳住他的手腕。他的妻子也给官兵捉住了。 贺铁柱骂道:“我的话有说错吗?强盗,士匪!你们才是真正的强盗、土匪!”他给那个军官用大擒拿手法抓住,已是发不出劲,但还在挣扎。 军官怒道:“你居然还敢骂我!”使劲一捏,贺铁柱痛得冷汗如雨,但仍是吭也不吭一声,继续骂道:“强盗、土匪,骂你又怎么样?大不了你把老子杀掉!” 军官忽地哈哈笑道:“好,你是好汉,你不怕死,但只怕你老婆未必不怕死吧?” 贺铁柱双眼火红,骂道:“你们还是人吗?要杀尽管来杀我,为何欺负妇道人家?” 军官得意之极,纵声笑道:“你要死我偏不让你死,我要你在这里瞧你老婆受罪!”叫手下把他们夫妻捆缚了起来,亲自拿了皮鞭,作势就要打贺铁柱的妻子,喝道:“快快从实招来,否则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活活的打死她!” 贺铁柱紧咬嘴唇,似是又惊又怒。他不怕死,但怕妻子忍受不了折磨。可是他又怎能出卖义军来救妻子呢? 他的妻子本来是直打哆嗦,神情显得颇为害怕,此时忽地挺起胸脯,说道:“柱哥,你可千万别说!咱们死了,自会有人给咱们报仇的!” 卸铁柱精神大振,说道:“你真是我的好妻子,你都不怕,我还怕什么。你说得对,自会有人给咱们报仇的!” 军官哈哈笑道:“冷铁樵和孟元超都给我们打跑,跑得不知去向了,你还指望谁人给你报仇?我劝你别作梦了!哼,锣不敲不响,你说不说,我手上的皮鞭,动就要朝着你的婆娘身上招呼了!” 军官嘲笑贺铁柱做梦,却不知道救贺铁柱的人已经来了。这才当真是他做梦也梦想不到的。 这个来救贺铁柱夫妻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杨华。 杨华来到小金川已经一个多月了。 李大勇那面腰牌果然很有用处,杨华想起那天通过禁区边境的卫所情形,还在觉得好笑。 他亮出腰牌,卫所的队长毕恭毕敬的请他进去。但这个久历戎行,老于世故的队长对他并非毫没怀疑。 杨华扮成一个中年汉子,他的三师父丹丘生所学甚杂,也曾传他改容易貌之术,化装倒是没有什么破绽。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,举止言谈,总还是免不了有些“稚气”御林军的军营乔装打扮并不稀奇,但那个队长却不能相信一个这样年轻的人能当上御林军的军官。 杨华发觉对方似有怀疑,便即炫露武功,队长给他敬茶,他把茶杯轻轻一放,桌面出现凹痕,队长这才相信他是凭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