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折戬沉沙,别姬霸王,回首乌江水。 星顺水转,浪去东滩,已是暮年。 雄心依旧,尚能饭否,白发催肠肝。““啪!”一声,不堪负荷的琴弦终于绷断,留下一屋唏嘘。 唱曲的老者,站起身来,放下二胡,也不看众人一眼,昂首退去。身边,小徒弟慌张地跑过来,拣起二胡跟了过去。 此刻,那断弦的回音还在花厅里回响。透过古典式的绮窗飘过外面的人工湖。外面下着小雨。春天已经末尾,绿意触目可及。 花厅内大约十来人。等这声尾韵消失,众人这才礼貌地鼓起掌来。 “你迟到了。”女人坐在栏杆旁,伸出纤细的手摸了摸茶杯。小指头上的钻戒轻轻碰在杯沿。一圈涟漪荡漾开去,热气氤氲而起,碧绿的茶水让人感觉平和而安宁。 走了很长的路,淋了一身冷雨,却怎么也叫不到的士,身上有点发热,好像感冒了。大概是被林玉婷传染的吧。黄昏站在苏迎袖的面前,不说话,水滴顺着他的头发一颗颗往下滴落,打在水曲柳木地板上,悄无声息,却迅速地浸开,在脚下留下一串深色的痕迹。 “刚才的曲子不错,可惜区光不在,他会喜欢的。”苏迎袖微微抿嘴,化过淡妆的脸颊有点微微的红润。 “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。”黄昏脱掉外套,里面的衣服也是湿的。一个仆人过来伸手,却被黄昏推开了。“不用,我就拧在手里。” 仆人有点尴尬。苏迎袖向他挥了挥手:“你去吧。”然后一笑:“你不坐吗,看你地模样有点冷,喝口热茶。” 黄昏坐在苏迎袖对面,端起茶杯。身上突然抖得厉害,牙齿和杯子轻轻地碰撞。“好冷啊!”半天也没将茶水灌进肚子去。 这个时候,那个老人又出来了,这一回他换了一把古老得都快露出木纹的二胡来。坐在花厅里。“咿啊”地拉了半天,拉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。这首曲子的旋律非常简单。只是简单地重复着一句咏叹。 很奇怪,黄昏听着这曲,慢慢地恢复了平静。手也慢满地稳定起来。他端起杯子。一口干掉,滚烫的茶水顺喉而下,身上开始暖和。 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黄昏深深地吐了一口白气。 “嘘!”苏迎袖竖一根手指在嘴唇上“你听这音乐,多美啊!”她地嘴唇有点薄有点发白。脸色也不太好。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是十分精神,或者说是一种奇异的昂奋。 “还好啦!”黄昏有口无心地顺口回答“可是,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。” “你的问题就是沉不住气。” “我讨厌别人用教训的口气和我说话。”黄昏“腾”地一声站起来,逼视着苏迎袖。 苏迎袖很惊讶地看着黄昏,然后。眼波流转“好,终于长大了。男人啊,青春期总是短暂地,可以珍贵的。” 这个时候,拉了半天和弦地老人突然换上一副女人的花腔假嗓子,继续唱道:“生不巧,秋千架下遇;命不达,落地书生日穷途;帘拢银钩望远路”歌声渐高,居然带着哭腔。 “靠,好死不活地嚎什么丧!”黄昏骂出了口。 二胡停下来了。 所有人都望着黄昏和苏迎袖。 苏迎袖又挥了挥手,示意大家继续。 “还好,你正巧碰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