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多少,眼看酒都要喝没了,脑袋却还是十分清醒。 大概是平日里应酬多,练出酒量来了吧! 本想喝酒解闷,但就是喝不醉,还越喝越烦躁,忍不住对着月亮大骂道:「你也太不够意思了!」 一口乾了剩下的酒,将洄接着骂道:「连你二姨妈的四姑婆的表弟的同袍的三舅爷你都送了帖子,凭什么我就没有?」 他倒也不是乱说,而是真打听到了青丘宴请的宾客名单。 「好歹咱们也一起打过树妖,斩过长右,收过蛊雕,还灭过相柳!就连句贺喜的话我都没资格说吗?」将洄将空壶扔向月亮骂道。 叹了口气,将洄低声怨道:「没良心的傢伙...你不知道没有请帖,我进不去青丘吗?」 忽然间,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身后响起。 「树妖什么的也就算了,但相柳这么罕见的妖物,你还跟谁打过啊?」 猛然转头,将洄看见了昊白。 她就坐在他身后不远处,看样子已经坐一阵子了,身边还有一壶酒。 「你..你不是今天大婚吗?」将洄有些傻眼道。 昊白站起身,拿着酒壶走到将洄身边道:「谁跟你说的?」 「我..我猜的。」 踢开附近的空酒壶,昊白在他身旁坐下道:「染紫娶的不是我,是涂山氏的远亲。」 说罢,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酒,接着将酒壶递向将洄。 将洄没接,只问道:「你还学会喝酒了?」 昊白见他不要,收回了手,不屑地笑道:「我跟你很熟吗?我的事,你这么清楚?」 是啊!都几年没见了。 他们就是陌生人。 「不清楚..」将洄小声道,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带些苦涩。 昊白就坐在伸手可触的身旁,却转头看着月亮。 太久没见,将洄有些想把她的头转过来,让他好好看清楚。 仔仔细细,好好地看清楚。 多年未见,将洄甚至以为自己早就想不起来她的模样了,但真见到后,才发现他一点也没忘。 忽然间,她开口了。 「但有一点,你倒是猜对了。」昊白看着月亮道。 「什么?」将洄这时候,才隐约感到酒有点上头了。眼前的昊白,让反应迟缓的他移不开视线。 「你是不会收到我的婚帖的。」昊白垂下了眼神道。 将洄皱了皱眉。 小丫头什么时候染上这说一不二的坏毛病了? 「我知道你因为我退出生我气,也知道你不开心我推了个染紫给你,所以你不理我,不来找我玩,我都无所谓。」将洄埋怨道。 昊白没答腔,又喝了一口酒。 沉下了声音,将洄接着道:「但你成婚,婚帖一定要给我。」 「凭什么?」昊白冷笑道。 「我是没用,干啥啥不行,一样拿的出手的本领都没有,唯一引以为傲的,就是曾经有过你这么个搭档!」将洄道,低头看向昊白手中的酒壶,「起码让我看一眼,是怎样的小子,有幸能娶你回家吧?」 他不配看她凤冠红袍,不配在红烛旁对视,但看看什么人能给她幸福这点资格,他总该有吧? 「将洄,」她终于看向了他道。 「嗯?」 说也奇怪,在她看向他时,将洄甚至不怎么想说话,就只想这么静静看着。 她向来跋扈的脸上,此时满是任谁见了都能察觉的款款柔情。 「我心悦于你,你知道吗?」 他当然知道,他早就知道了。 正因为他知道,才必须拼命装傻,死命把昊白往外推。 但酒精上头的他,这次却没有说谎的力气。 「知道。」他如实道。 「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收到我的婚帖,因为我谁也不嫁。」 她是战神之女,将洄是死也不敢娶的,这点她心知肚明。 但她不在乎,她从来都没有嚮往过婚姻。 她也不觉得自己爱得很卑微。 昊白本就不是一般女仙,她是驍勇善战的武将。 她风里来火里去,从来也不会为谁停下脚步片刻。 她要的,就仅仅是在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