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合身。 往日她在朝上疯癫娇嗔,又哭又闹,碍于不影响朝政,皇上没说什么,她们也就忍了。 可今天不同,事关右相冯阮以及御史台,容不得她玩闹。 季月明瞬间出列,脚尖越过言佩儿双脚半掌,借着拱手行礼的动作,袖筒往前一扬,几乎遮住言佩儿大半个身体,将她隔在身后。 季月明道:“皇上,言大人身体不适,臣怕她脑疾复发,想先请太医为她诊治。” 梁夏往下看,视线落在言佩脸上,只问,“言佩,你有何话要说?” 言佩儿强撑着,“臣要说齐敏一案。” 季月明脸色瞬间大变,连跪趴在地上的田姜都扭头看过来。两人齐齐看向言佩儿,哪怕光线不明,看不清两人眼底的威胁之意,但那股寒意却清晰的传递过来。 眼见着季月明又要出来阻拦,忽然被谁伸手拉了一把。 季月明扭头看过去,就对上陈乐时那张笑着的脸。 京兆尹府的右扶风,陈乐时,一个向来躲言佩儿跟耗子躲猫一样的人,竟不知道何时悄悄走到了前面,并伸手扯住季月明的胳膊。 “陈大人何意?”季月明甩袖,却没挣脱。 陈乐时笑,“季大人,言大人既然有话要说,您就让她说完呗,您这般阻挠,才是何意啊?” 她道:“言大人当初参我的时候,我都没像您这样拦着,莫不是言大人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?” 季月明下颚紧绷,看陈乐时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,“事关御史台,陈大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。” 陈乐时像是没听懂她话里的深意,只道:“如今你我她都站在这边朝堂上,为首坐着的是皇上,别说御史台的事,就是天下事都可以拿在此处议论。怎么,御史台不归朝堂管了,御史台的事情不能在这里说了?” 陈乐时,曾经的探花,为官多年圆滑善辩,能被季月明三言两语唬住? 别人怕季月明,陈乐时不怕,她今生唯一的冤孽就是陈妤果,至于公务朝堂以及私下里的品行作风,挑不出半分毛病,别人有把柄落在御史台,她可没有。 季月明被“朝堂”二字堵的说不出话来,整个人被陈乐时连拉硬扯拽到了一旁。 陈乐时对言佩儿道:“言大人有话尽管说就是。” 言佩儿一步都挪不动了,几乎被季月明遮在身后,如今季月明被陈乐时拉开,她面前瞬间开阔起来。 言佩儿含泪看了眼陈乐时,满满都是感激,心想看在她人这么好的份上,半年前被她家陈妤果炸粪坑的事情就不跟她计较了。 “臣同冯相查齐敏一案,有众考生愿意出来为齐敏作证,证明齐大人并无利诱考生招揽门生之意。” “所以,齐大人无罪。” 言佩儿说得很慢,所有人都能听清她的声音,“臣没有查明真相便随意参人,致使齐敏齐大人被贬谪遭受冤屈。此乃,臣之错。” “臣错在滥用职权参人,错在‘疑罪从有’,错在将检举当成了律法,未经查明便直接定罪。” “臣身为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都能犯此错,何况下面的众御史们。” “臣私以为,御史台的此项权力于朝臣来说不公,还请皇上收回。” 言佩儿眼泪滚落下来,疼到嘴唇都在打颤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,她想可能是自己太聪明了,毕竟她智商211呢。 疼痛委屈中,莫名多了几分骄傲自豪,不愧是她,连官话都会说了呜呜呜。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