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晓兮抬手行礼,“见过大人。” 陈乐时抬手扶她一把,公然说道:“皇上说恭贺您取得第一名,让您有空去留玥宫吃饭,太君后在宫里一直念叨着您呢。” 一句话,表明了季晓兮身份不俗,跟皇上是姐妹,跟太君后关系亲近。 珍宝阁再有钱,也要向皇权低头。 族老们在族中再有话语权,跟皇权比起来,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,何况季晓兮赢的光明正大。 要是有季晓兮当阁主,凭着她跟皇室的关系,那她们珍宝阁也算背靠大山了! 陈乐时传完话便带人离开,一时间后院里静到没人出声。 “去、去喊冯宁,人丫头都在这儿站半天了,她呢,怎么还不出来,让人干等着。” 有会见风使舵的,刚才的轻蔑眼神瞬间换成讨好谄媚。 一把年纪的人了,伸手请季晓兮坐下等,“快坐,别站累了。” 季晓兮受宠若惊。 她现在算是明白陈妤松跟陈妤果是什么感受了: 我姐妹是皇上,只要我占理,她就能给我撑腰。普天之下,老娘怕谁! 季晓兮腰杆挺得更直了,坐的理所应当。 三楼,冯宁微微皱眉,看向冯阮,“她跟皇上的关系,你都知道?” 如果季晓兮跟皇室沾了关系,珍宝阁传给她就相当于送到了皇室那边,要是这样,纸条上的新皇怎么办? 新皇起义用钱,依着天命来找珍宝阁,然后发现—— 被偷家了! 她那么大的金银宝库没啦! “我自然知道。”冯阮瓜子磕完,拍拍掌心木屑。 她跟冯宁说,“纸条上的话,只能信三分。皇上梁夏,才是命定之主。” 冯宁皱眉沉思了很久,才道:“她说你无罪。” 冯阮没懂,冯宁叹息,“她信你,我便信她。” 能看出冯阮无罪,说明不是个昏君,这般环环相扣心机深沉之人,竟能还冯阮一个清白,冯宁信她会是个好皇上。 冯宁从三楼窗户探出身子,朝下扬声道:“诸位,我原先定的规矩不变,鉴宝活动的获胜者是我冯宁的义女,是珍宝阁的继承者。此事,谁还有意见?” 众人纷纷摇头。 有意见的那位已经被衙役带走了,她们没有意见,她们对于皇上的姐妹当阁主一事,没、有、意、见! 能彼此达到互赢,族里的人怎么可能有意见。 冯宁看向季晓兮,“从今日起,你便是珍宝阁的下一任继承人了,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管理珍宝阁,什么时候便是真正的阁主。” 季晓兮立马站起来行礼,“是。” 接下来还有认亲的敬酒礼,冯阮就没兴趣留在冯府参加了。 “你姐夫差不多醒了,我回去了。”冯阮一把捞起冯朱朱,“走了儿砸。” “姐。”冯宁将拇指上的玉扳指拿下来,低头套在冯阮手指上。 她抬眸笑,“算是我送你的临别之礼,如是有困难,拿此扳指可以去珍宝阁的任意一间钱庄取走我全部存银。” “天高路远,恕不相送。” 冯阮笑,“走啦。” 关于冯阮的圣旨,春闱结束当天才出来。 二月十八,考生出考场,冯阮带夫郎王氏离京。 出了京门便是十里长亭,已经有人早早的站在那里等着送她。 见马车过来,梁夏带着沈君牧走下凉亭,站在车边。 冯阮哼笑着下车,用眼神谴责梁夏。 她怎么好意思来的! 梁夏白净文气的脸上露出一抹小小的心虚,神色真诚地开始甩锅,“都是李大人她们的意思,她们说以冯相之才,定能振兴东北!” 我谢谢你们画的饼啊!冯阮不想吃。 梁夏朝冯阮抬手行礼,认真说道:“辛苦冯相走这一趟了,等东北起来,我亲自出城接您回京养老。” 冯阮苦哈哈地,“昂。” 她希望她能好好回来养老,而不是冻成冰雕。 两人在这边说话,李钱跟沈君牧抱着御赐衣物放在马车后面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