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小时候,我哥拉着我的手,走在n城雪天的路上。 我那时身体不太好,病歪歪的,我哥总是很小心我,我稍微咳嗽一声,他都如临大敌,冷着脸让家庭医生来给我检查。发现没事,他面上才会露出稍微缓和一些的表情。 冬天的时候,他很少允许我在外呆很久。每次雪天出门,都会陪我一起。 可是我知道我哥不喜欢雪。 宋家报丧的电话来时,宋家唯一幸存的小儿子,就在千里之外的雪山山庄里滑雪,因为积雪封山,没来得及赶回家,坐上那架坠落的飞机—— 可因为我,我哥还是会每次到了雪天,都会陪我。 “加栗喜欢就好。”我哥说。 他会陪我堆雪人,陪我在雪地里漫步,陪我逛圣诞集市。 也会在冬日大雪纷飞的天里和我一起坐在窗边吃早饭,无论多忙,就算半夜坐飞机回来,也要跟我一起吃完饭。 有时候我赖床犯懒,起不来,他就会让佣人搬着小桌让我在床上吃。 我哥会坐在我的床边,帮我给热乎乎的面包涂黄油,让我在他不在的时候要听话。 然后我滚到他怀里,赖皮不想让他出门。 “今天还在下雪,哥哥还没陪我吃完早饭呢。” 矜贵俊美的少年,手顿了顿。 那只戴着宋家黑色戒指的手,摸上了我的头。 “加栗,我也不想走。”我哥说。 “那哥哥就留下。在我身边,一辈子也不要离开我。” 这是很任性的少女的要求,但我只是借题发挥,想要跟我哥撒娇,让他那天不要出去忙公务了。 “我要跟哥哥永远在一起,要跟哥哥做永远的家人。” “家人就是一直会在一起的,对不对?” 但宋时渊看了我很久。 他摸了摸我的头。 说好。 像是一个承诺。 …… 书房里暖融融的。 胳膊在长时间的作为枕头的替代品之后,终于被我彻底压麻,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,我小小地嘶了一声。 朦胧之中,有一只手,伸过来,摸了摸我的头。 很温柔……很舒服。 “加栗。” 那个声音叫我。 “……” “加栗,起来了。” 我含含糊糊地叫了一声,“哥……” 那只手突然停了。 我忽地睁开眼,一抬头,正撞上乔茜惊讶的眼神。 - 社死了。 社死我算了。 我心如死灰地坐进餐厅吃午饭,在我哥和乔茜的面前一言不发地狠狠戳我的食物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