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:“那不是挺好的,你的愿望要成真了。” “所以我也有他们想要的东西。” “什么?” 话说出口,我有了点预感。 南禾没说话。 “我有点迷茫……林加栗。”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。 睫毛垂了垂,在夜色中似乎都被凝上了一层霜。 “你知道,几乎是所有的案子,都会在中央法院的档案室里有备份。而所有被上诉的案子,都会提交到中央法院申请建议。” “第三个买家开的高价不是没来由的,他们希望我处理一些旧案的材料,并且……” “动摇一个案子的判决。” 我愣了下。 他转过来看我,浅琥珀色的眼眸映着我的脸, “我父亲说替南家做完这件事,会在断绝关系的法律文件上签字,不会再联系我。” “你觉得……我该做么?” …… 夜风拂过。 南禾安静地注视她。 人不是第一次走在交叉路口上。 南禾这次却忽然感受到了茫然。 棋子只有两个格子可以落的时候,反而让人退缩。 在中央法院接到父亲电话之后,南禾一个人在房间呆了很久。 自由,是父亲提出的条件。 他可以永远从那个关禁闭的小房间里解放出来,做自己想做的事,做自己的决定。 那么,为了自由,你能放弃什么呢? “——只是个判决而已,查不到你,也跟你那什么法官仕途又没有影响,”南富源说,“做完这件事,我就允许你跟南家脱离,不然你别忘了,就算你坐上大法官,也永远有我这么一个父亲。” 窗外下雨了。 下得很大。 然后,顶着大雨,他撑开了伞,甚至什么都没带,雨水淋湿了因为快步而扬起的法官袍袍摆。 撑着黑伞的黑发少年,漂亮得出奇,脸也苍白得出奇,像是出逃的囚犯,行人都向他投来目光,还有好心人问他需不需要帮助。 在他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。 南禾就已经撑着伞,脚步停在了那栋公寓楼下。 房间黑着灯,她不在家。 南禾也没有想要进去的想法。 澄黄的路灯映着斜织的雨线,飘散在夜空里。沾上的雨水也顺着他的侧脸往下淌。 ……动摇。 动摇。动摇。 没有人真的天生有为爱为公的理想,他也一样。 就像是在那个黑暗的小房间里,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很简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