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像是很暗的红色。 我在床尾站了一会儿。 感觉自己呼吸有点轻。 而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,他本能地醒了下,那双眼皮很薄的桃花眼微微睁开来,见到了我,他沙哑道, “林加栗……” “你怎么……” 我直接膝盖抬起来压到床尾直接上了床。 贺枕流眼睛睁大,怒目骂道,“林加栗你干什么!” 我说:“长辈看看你睡得好不好。” “……你滚啊!!!” 我直接另一条腿也迈上来,整个人往kingsize的床上一滚,正好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:“你让我滚就滚我不是很没面子,凭什么我得往外滚,往里滚也是滚!” “你听听你自己这像话吗!!——” “腾腾地儿,我也要睡。” “谁让你在这睡了!你自己不是有床!” 我说:“我床没你床硬,睡得我腰疼。” “你……”贺枕流怔住了。 我看他喉结滚了下,顿住了。 他别开眼:“那要不然……” 我继续:“你知道的,像我们这种做长辈的,对床品都很挑剔。” “……林加栗!!!!” 在贺枕流杀人的目光之中,我俩在床上直接扭打在了一起。枕头和被单齐飞,黑发共红毛一色。一场大战就这样在一张普通的酒店的床上激烈展开。 我跟他你追我打,我拷住他的脖子,他按住我的肩膀,我腿固住他的大腿,他又反过来控制住我。 “你松手!” “你松!” “我就不!” “你是不是有点毛病!” “被你发现了——啊你压到我的头发!” “对不起……操,林加栗你这都骗人!” “兵不厌诈!” “你神经病啊!!!” …… 酣畅淋漓,气喘吁吁,咬牙切齿,磨刀霍霍,偏偏这酒店配的被单被子床单又格外大格外软,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在我们中间,我们俩实在是很难发挥妥当—— 到最后,我跟贺枕流两人双双凝固在床的正中间,两个人互相手脚都钳制在一起,谁都咬着牙不放手,像两根绳一样拧巴在了一起。 局面变得僵化。 在一片黑暗之中,我喘了口气,先开了口:“我真的是出于好心!!” 贺枕流磨牙:“谁好心会给自己抬辈分做人长辈?!” 我咬定青山不放松:“我这可是咨询了法律顾问的意见!这么一来我们就真的绑在了一起,绝对合情合理合法!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