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含情的桃花眸里笑意不达眼底,像是深不可测的湖水,要将人的神魂一道卷进去。 川安王有一瞬的恍惚,只是眸光交汇的一瞬,她便觉得自己被这年纪不大的女娘看了个透彻。 郁云霁缓声道:“皇姨母在青州数十年,如今青州百姓民不聊生,人人皆知姨母杀伐果断,有人将这样的事捅到了母皇面前,我作为母皇的女儿,自然要为母皇分担,却不曾想只这一查,竟查出了这样的大事。” “豢养私兵,数目也不少,这可是大罪啊姨母……” 大殿上静可闻针,一众大臣们听着这番对话,身后不禁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来。 偏生说话的人长得温和,面上还带着笑。 她像是立于一个绝对主导的地位,人们的争夺与计谋在她的眼中不过玩闹,只要她想,她便会循循善诱,去配合,直至最后将人一举击溃,慢慢欣赏着面前人惊惧的脸色。 “既然今日大家都在,朕当将先前对于宓儿身世一事说明了,”女皇俯视着下首被此事惊得不知该作何表情的众人,缓声道,“郁宓是朕的亲女,是朕的血脉,也是幽朝的皇女,先前有人借此污蔑朕的女儿,朕本欲将此事说明,却被宓儿拦下,宓儿不惧人言,只为引蛇出洞,将背后之人引出……” 郁云霁面上还带着淡笑。 她总是这幅泰然自若的样子,在女皇说出口之时,她对上了下首郁枝鸢的眼眸。 她竟然是将计就计,所以她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,偏将她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。 郁枝鸢攥紧了指节,又缓缓松开,终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,被押着跪在冰冷地砖的川安王还欲说些什么,却被女皇吩咐压了下去:“今日一事需好生查,看看究竟是谁生出了这样的不臣之心。” “是啊,配合背后之人这么长时间,我也受了不少委屈,”郁云霁立于女皇身旁,有意无意的看向座下的郁枝鸢,“我陪她玩了这么久,也该背后之人一一奉还了。” …… 夜宴的余韵太久,一众大臣们久久不能回神。 没有人能想得到,郁云霁这样的人,竟甘愿蛰伏一月有余,只为将川安王等人一举击溃。 起先菡王倒台之时,不少站在郁枝鸢身边的世家家主暗自庆幸,谁料才过了一个月,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,一时间人人自危,生怕郁云霁因着先前之事为难世家。 今夜格外寂寥,街上更不曾有什么人影,像是尘埃落定的平复。 夜幕降临,将整个京城笼罩。 孤启干呕了好一阵,却因着一日不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