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禛点头,又倒了一片。这一次她更“小心”,药片顺利滑到乐灵洲的掌心。乐灵洲恹恹地吃了药,躺回床上,不再说话了。 见她背过身,李禛眼珠微动,蹲下身飞快捡起落下的药片,将其攥在手心,而后轻快且迅速地离开了房间,回到了女仆房间所在的长廊。 “怎么样?”秦宛倚在无人的角落,抬眼看她,含糊问道:“结束了吗?” 李禛扫了一眼周围:“进屋里说。” 说着,她伸手拧开房门。秦宛伸了个懒腰,朝里面走去。李禛紧随其后,却忽见到明亮的灯光下,一个一人高瓷白花瓶摆件后,露出一块有着蕾丝花边的裙角。 有人在偷听她们谈话? 此时进到屋中的秦宛也从她的表情中发觉了异样。她将头探出房门,瞥了眼花瓶后,脸上浮出一丝冷笑。 秦宛动了下手指,又瞧了李禛一眼,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。 而花瓶后的人迟迟听不到关门声,也着急起来,那角裙摆不安地飘荡着,昭示出主人慌张的内心。 李禛对秦宛摇了摇头,踏进屋中,关上了门。 秦宛道:“你知道是谁?” 李禛回答道:“知道。” 这条走廊里有十个小房间,只有八个住了人。八个人中,有四位是新招进来的,另四位住在内侧的地方,是躲过了清洗的老人。 老人和新人制服裙摆上,蕾丝的雪花图案并不相同。刚刚李禛一眼瞄到那片裙角,便认出那片裙角属于新人。 而除李禛和秦宛中只有两位新人,一位是走厨娘后门进来的那位,已经被秦宛的威胁吓破了胆,恐怕不敢再乱好奇了;而另一位…… 李禛想到前一日秦宛离开时,她看见那女孩开了门,朝这边张望,便锁定了目标。 秦宛道:“你要怎么做?” 李禛将扑克牌倒在床上:“打牌喽。” 说着,她将藏在手心中的药片塞到秦宛手中:“今天搞来的。” 秦宛点头:“好。” 她掏出一个很小的塑封袋,将药片塞进去,藏在裙摆下的隐藏口袋中。 做完这些,她又问道:“你今天太冒险了。” “嗯?” “别装傻。我知道你带乐灵洲出去了。”秦宛皱起眉,“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?大街上还出了袭击事件,幸好夫人没出事。” 说着抬头一看,却见李禛摆弄着手里的牌,一脸无所谓。 瞧她这幅不上心的模样,秦宛更是语重心长道:“这不是杀人任务。做这种任务,最重要的便是‘稳妥’。只要稳妥,就总有机会……” 李禛道:“乐灵洲也许已经知道我伪造身份的事了。” 秦宛忽然被打断,话头一顿,惊讶地看向她:“什么?” “我也不知道怎么暴露的。”李禛抽出一张牌,“记得面试的时候吗?是她突然出现留下我。我怀疑她那时候就知道了。” 秦宛张着嘴,半晌才道:“那她……” “没有揭穿的意思。”李禛道,“或许她也想扳倒齐雁卿。” “不能吧?我听说他们两个已经结婚快二十年。” 李禛淡淡道:“相伴百载的人尚有刀剑相向的时候,更别说区区二十年。” 秦宛欲言又止,过了一会儿才闭上嘴,找不出反驳她的话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