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时,他是不屑一顾的。 当他与杜青宁退婚时,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半点不舍,哪怕心里分明就起了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 后来当一次又一次遭杜青宁排斥时,那种强烈的反差,那种失落的感觉也一次比一次强烈,可他也并没打算多想什么。 直到当她受他所累,被刺中心脏,明显不能活命后,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才让他真正明白了什么。 可他只是前未婚夫…… 蔚宗意见裴律突然失神至此,挑了下眉,将手中剑丢回了护卫手里,抱胸道:“啧啧啧……这是如何了?” 裴律垂着眼帘问蔚宗意:“裴延能救她?” 蔚宗意哼道:“反正你不能救,自觉些滚。” 裴律仍旧以撑剑单膝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。 蔚宗意也懒得管他,只倚着一旁大树,打算看住这小子,免得这小子再硬闯序月水渊。何况这小子闯序月水渊的目的是因为裴延所在乎的姑娘,那就更不能让他如愿。 后来庄映儿赶了过来,见到跪地的裴律,脸色一变。跑近一看,又见到他身上大片的血迹与苍白的脸色。 这副狼狈中透着失魂的模样惊得庄映儿差点也跪倒在地。 “表哥!”庄映儿的手颤抖着,不知该触碰他哪里,“你这是怎么了?你这是在干嘛?” 裴律未语,只抬眸看向了序月水渊里头。 “表哥?”庄映儿的声音拉大,“你快说话啊!” 裴律虽从小都宠着庄映儿,但他若真的固执起来,那是任谁也没法撼动他半分,这次亦是,仿若如何都看不到庄映儿的存在。 杜青宁若是死了…… 不知不觉中,他更加握紧了拳头。 得不到裴律的回应,庄映儿心急之余抬眸见到序月水渊院口旁慵懒的倚着大树的蔚宗意,她马上便跑了过去,红着眼睛控诉:“是不是你?是不是你打伤了表哥?” 蔚宗意不屑的瞥了眼眼前这娇娇弱弱的姑娘:“在你眼里,你表哥就这般没用?”就算他不愿承认,也不得不承认,他是打不过裴律的。若非裴律当下失血过多,他又有千百庄护卫相助,也不可能拦得住这小子。 “你……”在庄映儿心底,表哥自然是最强大的。 蔚宗意不知想到什么,突然故意道:“我虽不知他是如何受的伤,却是知道他当下死活也要进序月水渊。” “表哥要进序月水渊?”庄映儿马上便问,“为何?” 蔚宗意耸肩道:“阿延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受伤的姑娘,裴律大概就是冲着那姑娘来的。” 庄映儿:“表哥与那姑娘打架了?是那姑娘打伤表哥的?” 蔚宗意:“……” 庄映儿回去就要将裴律拉起,奈何他始终一动不动,她实在太担心他,便哭了起来:“表哥,我们快回去处理伤口,你这样是撑不住的。” 裴律仍旧看着序月水渊,眸中有着他此生从来没有过的神色。 庄映儿瞧着这异样的神色,心里咯噔了下,她犹豫过后,便试着问:“表哥为何一定要进入序月水渊,是因为担心里面的姑娘?” 裴律未语。 但蔚宗意接话了,他啧道:“总算是有点脑子,也不知裴世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。” 庄映儿脸色大变,马上回道:“不可能,你别胡说。” 蔚宗意唯恐天下不乱,继续道:“不然呢?裴世子这模样不是说明了一切?连自己的伤都不顾,如此在这边僵持,多么情深义重。” “表哥,我们走。”庄映儿颤了颤唇瓣,再拉裴律,“表哥,你这究竟是想做什么?”她仍旧不相信蔚宗意的话。 “表哥,走啊!”庄映儿也固执了起来,奈何无论她如何拉,如何说,都不能让他起半点反应。 “啧啧啧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