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叡了解皇上,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,便不会往好人家想,但也不会差的太明显。思了一会儿,他便应道:“回皇上,奴才想到了一个。” 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 “曹家的小公子。” 似乎自裴延与杜青宁成亲后,雍都便日日都笼罩在晴日之下,天越来越暖,花开的越来越香,真是应了最通俗的话,春暖花开。窗外的树上,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的鸟儿也越来越多,啾啾的声音越来越繁密。 伴着窗外的鸟语花香,躺在床上的杜青宁陡然睁开了眼。 她起身时,抽了口冷气后,便忍着酸痛倚着床头,看起了窗外。见到外头沿着青树飞来飞去的麻雀,她便不由一直看着。 直到裴延端着饭菜走进来,她也未转眸。 裴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窗外的那些鸟,他眸中色彩深了深,放下饭菜便过去将窗户关住。 他坐到床边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:“看着我!” 她便乖乖看着他。 她很乖,一直都很乖,可是她不乐意看他,每次都要他逼着看,而看他时的眼底,情绪越来越淡,淡到他越来越承受不住。 裴延捧着她脸蛋的手颤了颤,仿若在极力忍受住才没有发狂,但眼底的猩红却是越来越浓。 他死死的盯了她一会儿,垂眸间看到她身上由他留下的淤青。她的皮肤很娇嫩,只要他用力点,便会留下痕迹,他疯狂的时候更不用说,新的旧的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白嫩如雪的身上,越来越触目惊心。 他突然抱紧她,问她:“是不是嫌我要你要的太狠?” 她终于说话:“如果我说是,你会不要吗?” 裴延身形微顿,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:“那你乖一点。” 杜青宁:“要多乖?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裴延搂住她,越来越紧,越来越紧。他也不知道该要她怎样,她不乖,他生气,她乖到没有情绪,他也生气。仿若如何都不够,他就只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。 他不知道,但她却知道。 他就是要她失去自我,心里眼里全是他,看不到这世上的其他一切,事与人,就像瞎了。也没有是非善恶之观,就像一条狗一样,主人是天,成天围着主人嗅。 他想要她与他一样当个疯子,可她做不到。 就算她真当了个疯子,那也是由另一个疯子压制的疯子,没有半点自己所行所思的傀儡。 由他抱着沉默了会,她突然淡淡的又出声了:“和离吧!” 裴延身子僵住,他又看向她,死死的看着她:“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怕我了?”这不怕他的她,比怕他的她,还要让他无法承受。 杜青宁:“和离!” 裴延看着她,突然痴痴的笑了,他倏地又将她压回了床上,覆上她的唇,凶狠的吞噬着她的一切气息,后来移到脖颈,沿着脖颈一路往下……仿若要把她给吃了。 随着他发狠的沉入,他红着眼盯着她的脸:“收回你的话。” 杜青宁咬牙出声:“和离!” 他从不知道曾经那个没心没肺又识趣的她,也能倔强到这个地步,无孔能入。他只能越来越狠,越来越狠,企图逼着她收回她的话。 可是没用。 事后,他看着不知是否睡着的她,抚摸着她满是汗水的鬓角。默了许久后,他低头贴着她的耳朵,语中压着浓烈的愤怒:“在你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要继续这么对我之前,就不要离开千百庄了。” 她睁眼看他:“要囚.禁我?” 裴延:“这也是囚.禁我自己。”他能为她囚.禁自己,她为何不能?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