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听到裴延声音的那一刻,多日来没有再哭过的杜青宁,这会终于又哭了起来,她紧紧地抱住他:“你……”她想说话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千言万语只能化成这么一个字。 裴延用仍旧干裂,也更加白的唇瓣亲了亲她的耳根,柔声道:“哭什么?是在担心我?”他心中那滔天的愤怒,就在她的哭声中烟消云散,只剩下满腔柔情与喜悦。虽然心疼她,却不可否认,她哭得越伤心,他就越开心。 这时舒遥出声:“你为何会醒?” 裴延仍旧搂着他的妻子,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舒遥,他冷笑了下,应道:“意志。” 他虽醒了,毒却没有解,如此死撑的他根本撑不了多久。所以就算不舍,他也还是放开了怀中人,忍着将要倒下的冲动,弯腰捡起那药瓶,将里头的药倒出吃了。 后来他看向一直强忍着没有倒下,只转头颤着眼帘看着他的裴永骁,淡道:“放心倒。”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裴永骁高大的身子终于倒了。 裴延牵住杜青宁,抬手轻拭着她的泪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。他下令:“将这个女人抓起来。”恰恰在这时,他带来的人,全数上了山。 沈远父子俩与一干精卫瞬间将舒遥给围了起来。 舒遥忽然飞身而起,跳上楼阁顶层。她似乎有些失望,面上有了些颇觉没意思的神情,她抚着胸前的长发,微微撇了下红唇:“倒没想到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。” 没给她缓过来的机会,沈远率先也跳了上去。这时舒遥转身便朝楼阁右边飞去,其他人立刻追去。 这是山顶,只有一条路,被裴延他们挡住了,所以舒遥根本无路可逃。 正埋在裴延怀里,如何也不舍得松开的杜青宁,这时转头抬起通红的眼眸看了过去,恰见舒遥在扫过他们这些人后,勾唇笑了下,转身便直接跳下了那头的山崖。 见到这一幕,杜青宁怔住。 未想这时,陡然出现的杜栩从他们身后嗖的如风般跑过去。在杜青宁来不及惊讶时,他直接跟着舒遥跳了下去。 她大惊,立刻大喊:“爹。” 她下意识要跑过去,却被裴延给死死地拉住。他紧搂着她,不肯放松一分,他的声音明显变得更加无力:“不要离开我,否则就算是死了,我也会爬起来。”说出这句话后,他再难支撑,便也倒了下去。 她赶紧搂住他,但搂不住,阻止不了他倒在地上。 她趴在他怀里,慌乱地喊着:“裴延。” 这时沈远走了过来,执起裴延的手腕把起脉,之后便道:“二奶奶不必担心,公子没事,只是元气未恢复。” 听到沈远的话,杜青宁并没有觉得松气,她抬眸看着舒遥与杜栩先后跳下去的地方,神色呆滞,声音微颤地吩咐着:“让所有人马上找我爹,无论如何,也要找到我爹。”她不在乎舒遥的死活,可那个坏女人怎么可以拖累她爹? 沈远:“是。” 派了人找杜栩之后,绕是她再无措,却也不得不冷静。 她又吩咐了人分别背起裴延与裴永骁,然后压下腿软的感觉,站起身再看了看杜栩落下的地方后,与他们一道离去。 一直仿若局外人似的裴迎华没有跟他们走,她缓缓朝山崖那里走去,直至从山崖边站定,她出神地看着崖底,久久未动。 回到序月水渊后,杜青宁仍旧陪在昏迷的裴延身边。 她的手爱怜地抚摸着他的脸,目光也落在他那张仍旧消瘦苍白的脸上,只是思绪仿若飘到了九霄之外。 才刚救回了丈夫,她爹又变得生死不明。 还有裴延的爹。 她的喉咙始终仿若被塞了块东西一般,又堵又疼。似乎从那个女人出现后,她身边的人便接二连三的出事,让她毫无招架的能力。 她就这么坐了许久。 直到入夜时,裴延终于醒了过来,他抬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