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腰带和十七纤细的腰肢稍稍分开。 十七怒火冲天,脸黑了一大片,用尽身上仅存的一丝力气,翻身握住女子纤细手腕。 比适才拨开她手,更用力。 十七咬牙切齿,狠狠瞪了梁嬿,“自重!” 梁嬿并不在意十七是否生气,勾人的目光落到那被十七握住的手,男子修长的手指棱骨分明,跟她的手一样好看。 但没有她的手指白皙,也没有她肌肤软嫩。 勉强能入她眼。 狐狸精年纪轻轻,不仅脸生得好看,就连瘦长的指节也比旁人的好看。 十七约莫是被她盯得不好意思,及时松开手。 女子纤白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红痕。 惹眼,扎眼。 十七不语,他知如今赶不走梁嬿,自己也动弹不得,索性躺在床上闭了眼。 眼不见为净。 梁嬿不由笑了笑,玩心一起,指尖顺势落到他小腹上。 十七忽地睁眼,漆黑的眸子陡然一暗,正因如此,床帐之中刹那间充满杀气。 锐利的目光,似锋利的刀刃,悬在梁嬿脖子上。 十七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抓住梁嬿手腕,比方才还要用力。 迎上他冰寒的眸子,梁嬿唇角上扬,带着得逞过后的些许小欢喜,故意逗十七道:“再乱动,你这腰还要不要?” 果真,男子面露韫色,咬牙切齿,重复道:“腰折了也不需你关心,假惺惺!” 梁嬿道:“本宫一次又一次关心你。本宫可不想看到十七往后拉弓时连站都站不直,被旁人耻笑。” 若非尹况让十七浑身无力,此刻他怕是要从床上跳起,就像在俘虏场上那般将她杀了。 耳边碎发被纤白手指敛至耳后,梁嬿俯身,目光挪到十七眼尾的那刻小泪痣上,“十七,有没有姑娘同你说过,你这颗小泪痣好看。” 指腹落到男子眼尾,那颗泪痣上。 靠得近,十七能闻到梁嬿身上清幽的香味,不是女子身上的脂肪味,是幽幽的茉莉花味道。 眸光往下,原是梁嬿垂在床沿左手手腕上,戴了串茉莉花手串。 指腹挪动,又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,梁嬿指尖轻点,“本宫见过无数男子,你还是头个让本宫舍得多看你一眼的。” 十七冷哼一声,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嫌弃二字,道:“担不起。” 他只是失忆记不得往事了而已,并非什么都不懂,如此轻浮的话能从梁嬿口中说出,此女子绝非好人。 昨夜他也听了几句府中奴仆的谈话,长公主梁嬿广招清客,府上已有三位,算上他,便有四位了。 梁嬿是长公主又如何?在十七眼中,她与那些浪迹烟花柳巷寻花问柳的风流男子不相上下。 十七瞧不起,自然对梁嬿嗤之以鼻。 清客? 他堂堂七尺男儿,岂会委身于这不知检点的女子? 待他伤势痊愈,第一件事便是报了今日的屈辱! 十七胸脯与小腹皆被划伤,在被押送回京城的路上他便多次将伤口扯裂,那日在俘虏场又众俘虏搏斗厮杀,昨夜尹况已用上等的金疮药给他医治,如今这一番动弹,那被缝合的伤口又裂了。 十七忍着伤痛,这痛楚往后定要还到梁嬿身上。 “本宫说你担当起,你便担得起。”梁嬿说完,注意到十七玄色衣裳上渗出点点润意,那墨黑的衣裳,越发黑了。 “本宫叫你莫要乱动,瞧瞧,伤口又裂开了。”梁嬿随身携带止疼药,便从宽大的袖中拿出瓷瓶。 倒出一粒比绿豆还要小的药丸,梁嬿捻起,指尖往十七唇边送去,垂眼看他,道:“十七今日也要本宫亲自喂你么?” 温热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男子唇瓣,软软糯糯。 蜻蜓点水般落下又离开,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十七鼻尖。 梁嬿接着将未说完的话说出来,“同昨日一样,本宫亲自喂你。” 十七面色一沉,偏头过去不看梁嬿,唇抿得紧紧,一丝让她撬开的机会也不给。 “上次是我一时疏忽,才让你得逞。”十七咬牙切齿,她碰到他唇的手,不知碰过多少男子。 他的清白,万万不可折在梁嬿手中。 “嘴硬的男人,左右疼的不是本宫。”梁嬿收了止疼药,十七那一偏头,左眼眼尾的泪痣,刚好落到她眼中。 指腹在那泪痣上,轻轻摩挲,梁嬿知他在隐忍,如今若非他身子虚弱,怕是她当场便被这狠辣的男子杀掉了。 “十七,你不是越国战俘,你是我姜国士兵。” 梁嬿要驯服这匹心狠手辣的狼,有朝一日让这狼去撕咬摄政王。 闻言,十七睁眼,显然是不相信梁嬿的话。 梁嬿转身,去桌边端来早膳,裙摆逶迤,犹如莲花绽放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