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未听见梁嬿叫他一道去宫中。 看着马车远去,赵千俞脸黑了一片。 长乐因与赵千俞玩了半个时辰,似乎喜欢上和他疯闹了,此刻正在他足下转来转去。 长长的尾巴在男子衣角扫来扫去,又蹲坐在地上,抬起小小脑袋,冲他喵喵叫。 长乐要和他玩。 赵千俞正在气头上,哪里有心思陪梁嬿宠爱的这只猫玩。 他拂袖,怒而离去,回到梁嬿屋中,生气地坐在榻上。 夕阳西下,月上柳梢。 月到中梢,夜色寂寥。 赵千俞单手手臂枕头,抱了一坛酒躺在梁嬿寝屋屋檐上。 她一回来就能看见他。 月牙弯弯,月色皎洁。 赵千俞一肚子没出散,梁嬿回宫与家人用晚膳,并未带他。 在南朝,赵千俞的大皇兄年长他五岁。大皇兄与他同为嫡出,父皇对大皇兄青睐有加,有意立大皇兄为储君。作为胞弟,赵千俞为之高兴,但好景不长,酷爱打猎的大皇兄在一次围猎中废了双腿,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。 储君之位便一直空悬。 提起大皇兄,赵千俞便惋惜。 犹记得每次回宫用膳,大皇兄带了未来大嫂一起回来。大嫂虽还未过门,但与大皇兄在席间恩爱羡煞众人。 而往后大皇姐有了意中人,也如大皇兄那般,从公主府回宫赴家宴时将未来大姐夫一并带到了父皇母后面前。 因家中习惯如此,赵千俞下意识便认为,带着心悦之人与父母和兄弟姊妹在席间用膳,便是对她的认同,也是给她名分的一种做法。 以往梁嬿都带他进宫,偏生这次!留他一人在府上! 赵千俞想起便生气。 “郎君伤未好前,不得饮酒,望长公主殿下和郎君谨记。” 屋顶上,赵千俞耳畔响起太医的叮嘱。 他轻哼一声,抄起放在青瓦上的酒壶,大口一饮。 往日在军营,他没少喝酒,受伤时照喝不误,不也照样无事? “偏生要喝,全喝光。”赵千俞负气道。 单手撑头,屈起右膝,赵千俞晃了晃手中的酒壶。 他目光幽幽,落到皎洁的弯月上。 那一轮弯月像极了梁嬿笑起来的模样。 “骗子。小骗子,整日就知道骗本王。”赵千俞低喃着,心里念的却都是梁嬿。 夜已深,梁嬿还不回来,她今夜是打算宿在皇宫了? 留宿皇宫有何特别?她心心念念的人如今还在府中等她回来。 思及此处,赵千俞细长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。 他曾记得,梁嬿当着他面提过,她有一本手札,那手札上记的她藏在心底的人,英勇无畏,所向披靡的少年将军。 那人不姓裴,作为十七的赵千俞,没见过他。 不姓裴,少年将军,梁嬿心底藏着的男人? 可不就是他? ——赵千俞。 赵千俞轻挑眉梢,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 那日梁嬿本要用那手札醋他,可没承想话未说完,他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寝屋。 赵千俞玩味一笑,将坛中所剩不多的酒一饮而尽。 ——可怜的淼淼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 赵千俞正想得出神,梁嬿从宫中回来了。 高处俯瞰逐渐靠近的小狐狸,别有一番滋味。 “你爬屋顶上去作甚?”梁嬿一入府便听侍女说十七爬到屋顶上去了,她又气又急又害怕,急急来到寝屋前。 男子侧躺在屋顶,一副悠闲模样。 上次以为他一声不吭爬树,梁嬿担惊受怕,今夜他又是如此。 赵千俞俯瞰屋前的女子,气道:“赏月。” “我还以为长公主今夜宿在了皇宫,”赵千俞话中带刺,道:“长公主还记得府上有人等你回来么?” “少阴阳怪气,你给本宫下来!”梁嬿气急,命令道。 赵千俞不动如山,引出话题,道:“我在想事情。” 寝屋前,梁嬿抬头望着屋顶的男子,问道:“何事?” “长公主不是有本极为宝贝的手札么?英勇无畏,所向披靡的少年将军,”赵千俞点醒梁嬿,他露出一抹笑意,在月光下耐人寻味,“不姓裴,那应该姓赵。对否,长公主殿下?” 对上梁嬿微微慌张的眸子,赵千俞道:“我想看看。给我看看,我就从屋顶下来。” 女子面色慌张。 是被他说中心事,淼淼害羞了? 见梁嬿并未松口,赵千俞迎着月色,晃动空空如也的酒坛,故作难受模样,道:“淼淼,我伤口好疼。”M.iyIGuo.neT